三三乖巧地点点头。待恢复了些体力,他起身穿好衣服,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陈云旗的手臂。陈云旗见他一脸较真的样子,笑着说道:“别担心了,好着呢,再来一次也没问题。”
三三红着脸嗔怪道:“又不正经了!”他捡起陈云旗扔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叠好放在一边,替他掖好被子,在他唇上吻了又吻,小声在他耳边说:“哥哥,晚安。”
“晚安,三三”陈云旗看着他眉宇间透出的疲惫,心疼地说:“用不了太久,再坚持一下,很快我们就再也不用这样分离了,我每天都会抱着你一觉睡到天亮。”
“嗯,知道啦,我等着,”三三微微一笑,吹熄了灯,在黑暗中对他说:“快睡吧,我爱你。”
“我也爱你,”陈云旗听着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放松地深呼吸,继而一头栽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陈云旗待在三三家养着伤,在三三爸妈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跟他卿卿我我,腻得比从前还厉害。三三每天都会烧一大锅热水让他坐在澡盆里替他擦洗身体,好几回洗着洗着,就把自己也光溜溜地洗进了盆里。
独臂陈老师半个月里一刻也没消停过,变着花样乐此不疲地折腾三三。好不容易捱到了拆石膏的日子,学校也开学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卷着铺盖卷回了学校。
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每天上课下课,给三三补习功课和...生活,教黄业林画画,帮三娘家做做农活。日子眨眼过得飞快,开了春,家家户户又恢复了劳作,拆掉石膏回来的那个周末,严冬和严夏来了。
严冬不仅带着严夏和小洁,还带来了一支浩浩荡荡的登山队。三十几个人的队伍刚到山脚下就引起了注意,盛老师早早迎在半路,收了钱屁颠屁颠地牵着马帮忙运送背包和行李,一路鞍前马后地把队伍送到了学校。
这天是周五,陈云旗刚送走了黄业林,转身就看见了小路尽头的队伍。严冬隔着老远就跟他打起招呼,一旁的严夏也兴奋地蹦跳着向他挥手。
一队人进了学校便开始安营扎寨,帐篷支满了教室和c,ao场,手脚慢的都被挤到了屋顶上。严冬将几个大箱子搬进陈云旗的房间,一箱一箱打开来给他和唐俞韬看,指着里面的东西说:“这是我们俱乐部的捐赠,手套、帽子和袜子,都是儿童款。忘了问你有多少孩子,每样都是四十对,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陈云旗把几箱东西码放在墙角,感激地说:“学校没有这么多孩子,严哥有心了,谢谢。”
严冬摆摆手,指着扒在门口正朝里张望的严夏说:“我可不敢抢这功劳,都是夏夏张罗的,这丫头虽然看起来傻乎乎莽莽撞撞的,有的时候还是挺细心的。”
陈云旗闻言便又对严夏说:“我替孩子们谢谢小夏了。”
严夏羞红了脸,忙回应道不用谢不用谢,她见陈云旗和李辉提着好几个暖瓶要去打水,便自告奋勇地也要跟去帮忙。陈云旗刚想说他跟李辉去就足够了时,严冬在c,ao场上呼唤道:“李老师,能不能来帮个忙?”
李辉一遍答应道:“嗳,来了!”一边把手里的暖瓶递给了严夏,咧嘴笑着说:“嘿嘿,那就麻烦妹妹去打一下水吧,”说完便抬脚跑了。陈云旗无奈地摇摇头,将暖瓶都拎在自己手里,只给留下一个给严夏,对她说:“那咱们走吧。”
陈云旗走得快,严夏提着暖瓶紧紧跟在后面,也不敢搭话,就这么一路跟到了三三家。
进了厨房才发现大锅里的水还没烧开,三三正守在灶前添着柴。陈云旗让严夏把暖瓶放在灶台边,推过一张小板凳叫她坐着等。见三三被烟熏火燎地直揉眼睛,他皱着眉头弯下腰拨开他的手,轻声说:“别揉,手不干净,要发炎的,我去给你拿点s-hi纸巾来擦擦。不许揉了啊。”
陈云旗出了门,屋里便只剩下三三和严夏。严夏尴尬地坐着,半晌才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说:“三三你好啊,我们之前在庆和镇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坐在小板凳上的严夏穿着一件紫色的冲锋衣,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一张j-i,ng巧的小脸,显得青春动人。三三抬头看了她片刻,乖巧对她笑了笑说:“嗯,我记得的,夏夏姐姐。欢迎你来玩,你的脚好些了吗?”
严夏见识过陈云旗是怎么爱护三三的,她爱屋及乌,也跟着对三三有些唯唯诺诺,见三三对自己态度十分友好,这才放下了拘束,松了口气回答道:“不碍事的,已经好了。”
三三又真诚地说:“还是要小心,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别像小旗哥一样,胳膊还没好彻底,让他别乱动,总也不听话。”
单纯的严夏没有察觉出他这话里暧昧娇嗔的意味,点点头说:“嗯!那你也得多提醒他!”她又露出腼腆的笑容说:“你们哥俩的感情可真好,比很多亲兄弟还好呢!”
三三低下头微微一笑,“小旗哥人好,他对我…比亲哥哥还好。”
严夏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喃喃自语道:“是啊,像他这样又好看又温柔又体贴的人,所有人都会喜欢的。”
三三忽然抬起清澈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你也喜欢吧?”
“啊?我…”严夏只记得上回在庆和镇,三三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几句话,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主动。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她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小声说:“我…也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