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已然:“画画算什么还能做宝石呢。”
“骨灰画在国外比较多,有专门的工作室会用骨灰绘制画作,作为死者追悼会上的肖像画。”陶姜捧着手机继续翻阅:“国内用骨灰作画的......好像只有一个。”
周已然眯着眼睛看向油画角落的署名轻声问道:“季青?”
“嗯。”陶姜把手机放回口袋:“他的巅峰之作《父亲》就是用他父亲的骨灰绘制,这也是他唯一公开承认的以骨灰作画的作品。”
“这啥人啊?”徐新汶很不能理解:“是他爹的棺材板按不住了,还是是颜料不好用了?”
陶姜面无表情地捧读:“父亲虽然去世了,但是用他的骨灰绘制的作品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他的生命将和我艺术生命一样不朽。季青接受采访是这样回答的。”
“......这艺术家的想法果然不是我等俗人能懂的,”徐新汶看着眼前艳丽无比的油画玫瑰干笑道:“那他的艺术人生还挺热烈。”
甄诺煞白着脸:“这不是季青的《父亲》,是他的封笔之作《蚂蚁》。”
“......”徐新汶不敢凑近了看,好在他视力好,果然在玫瑰花的花瓣里趴着些黑色的小点,看得仔细了之后发现画里的蚂蚁还不少,除了花上的零星几只,还有不少藏在深绿的枝叶y-in影下,像黑色的锁链将玫瑰花笼罩。
没发觉之前只觉得画里的玫瑰花画得实在是栩栩如生娇嫩无比,看清了之后只觉得整幅画都透着浓烈的糜烂感,花上的露珠像是被艳丽的玫瑰染红,欲落不落,似粘稠蜂蜜又像是血迹。
周已然伸手敲敲j-i,ng美的画框,神色莫名地道:“你们说这幅画用的是谁的骨灰呢?”
徐新汶和甄诺凑到一起怂成一团,瑟瑟发抖:“孜然别敲别敲!死者为大,咱现在上供些香蜡纸钱来得及吗?”
周已然白了他一眼,“来不及了,报警吧。”
“报警有用吗?不是说警察不好的意思。”甄诺求生欲强烈:“这种事情警察也没办法吧?”
“抓鬼我来,抓坏人找警察叔叔。”周已然谦虚道:“术业有专攻,警民一家亲。”
“不用报警了,季青两个月前被邻居发现猝死在家,死因不明。”陶姜不知什么时候又摸出来手机。
“哦豁,那就是只剩下我的业务了。”
周已然盯着鬼气缠绕的油画上一朵朵怒放的玫瑰,“摊上个大工程。”
第10章 超度
周已然把小茶几搬到油画下方,然后对甄诺道:“绑在你中指指根的五帝钱可以解开了。”
甄诺颇为不舍的解开红绳递给周已然,不知是不是错觉,两枚五帝铜钱一离体,她便感觉一股寒意沿着她脊背攀爬。
“不是要上供吗?”周已然给徐新汶提建议,“你去找点熟食来摆着吧。”
徐新汶听了周已然的话,熟门熟路地下楼去了。
周已然在包里挑挑捡捡半天给陶姜塞了几张符:“这次千万省着用。”为了徐新汶他这次可真的把自己从外公哪儿顺来的宝贝都快造作完了。
甄诺没忍住朝陶姜手中的符箓投去了羡慕渴望的眼神。
徐新汶很快端着个水果盘跑回来,果盘里小山一样堆着些仙贝奶糖小饼干。
“......这都是啥?用这些会不会太随便了?”甄诺无语。
徐新汶更无语:“你家里有啥东西自己不知道啊?我总不好拿冰箱里的剩菜吧?”
周已然把果盘摆到小茶几上,摸了个仙贝撕开包装塞嘴里,没管她们两人。
“新手上路运气都不会太差。”周已然掏出他的雷惊木敲敲画框,书房里若有若无的y-in气瞬间尽数收敛进画中。
“你们看过倩女幽魂吧?”周已然举着雷惊木笑出两个梨涡,“听说这种女鬼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骨灰被毁,甄诺你不介意我把这幅画砸了吧?”
甄诺刚想说不介意,出口却是一声凄厉尖啸:“你敢!”
周已然冷哼一声,飞快上前一步将悄悄捏在手里的符箓一把拍在甄诺额头:“正等着你呢。”
符箓挨到甄诺额头的刹那便化为灰烬,与此同时一道黑影被击出,周已然立刻将拴着五帝钱的朱砂红绳挂到甄诺手腕上。
甄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软软跌坐在地毯上,说话都困难。已经被吓傻的徐新汶赶紧上前把她扶到后面去。
女鬼离开甄诺的身体后凝出了形体,俏生生地立在油画边上,葱白似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画上的玫瑰,含水美眸斜斜看过来的媚态直激得周已然起了一身j-i皮疙瘩。
“没想到你这个小道士能逼得我离开人身,”她掩唇娇笑道,“可真是自寻死路,区区人身反而才是累赘。”
周已然并不答话,单手掐诀口中轻叱:“起!”
随着他的手决变化,原本空无一物地毯上几道金符缓缓显现。
仓促间布的阵能将这女鬼困上一时半刻就算没白费心思。
周已然的雷惊木直接朝着油画而去,他有种预感,这幅画才是重点。
“你敢!”
女鬼凄厉尖叫,却一时脱身不得,激怒之下怨气四溢,书房中像被蒙了一层细纱,几人心神恍惚间只看得见周已然手中挥出的雷惊木上的一点金光,随即双目一痛,回过神来才看见雷惊木被拦下来了。
周已然布的阵比他预料的还要争气些,这会儿女鬼还没有挣脱。
拦住他的是油画里的东西。
周已然身后的三人被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