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珒也有猜测,但还是问道:“那是什么?”
可能是觉得院子里婶婶的惨叫声太刺耳,江暮雨带着白珒走远了些,二人靠在一颗桂花树下说起这一连串的事儿。
“你我被噬魂怪击中,不受控制的穿梭在各种时空,或许,噬魂怪是通往不同时间或者空间的门。”江暮雨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白珒稍作思衬,有点怀疑:“是通往过去和未来的意思吗?”
江暮雨郑重其事的摇头:“不是,因为在这之前我还去过别的地方,那种局面并非是过去和未来,换句话说,是其他世界才对。”
白珒谨慎摇头:“师兄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暮雨目光沉重,面色严肃:“或许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并非是唯一的,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许有其他世界运转着。”
白珒拄着下巴:“这个想法,很特别。”
“世界之大,谁能看透。”江暮雨颇有感慨,“每一个选择都会有不同的分支,每一个分支还会走向不同的结局,三千世界,无穷无尽,我们只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的进来了,一窥众生之谜。”
“那咱们还能回去吗?”白珒对大千世界没啥感想,虽然震惊,但是也能接受,“上官余杭一门心思登上巨轮,为的就是一窥世界之谜?”
白珒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费这么大劲,就算看见了又能怎么办?咱们那个世界他身败名裂,弄得自己臭名远扬,有意义吗?”
江暮雨猜不准,只是默默摇头,望着自己矮矮小小的身体,他竟有些哭笑不得。
白珒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将人完完整整的揽在怀里,呼吸间都是疼痛难忍的:“他们竟敢这么对你……”
“在这个世界,我的命运走向会改变,毕竟我……”江暮雨回想方才的一幕,“冲动行事。”
白珒咬牙切齿道:“方才你如果不动手,我就冲进去砍人了。”
江暮雨垂下眼帘,没有言语,不知从何时起,他越来越贪恋白珒的怀抱了。
“就算会改变也是往好了改变,你跟我回云梦都,要么咱俩直接上扶瑶拜师去。”白珒取出白娟,轻轻擦拭江暮雨沾染灰尘的小脸,情到深处难自禁,他旁若无人般的凑过去在江暮雨脸上亲了一口。
江暮雨一愣,正要训斥,却见白珒笑的阳光灿烂,顶着小孩子的脸招摇撞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话到嘴边,竟舍不得说了。
“嘿嘿。”白珒没皮没脸的笑着,得寸进尺的又在另外半张脸亲一口。
走过路过的男男女女见了,嬉笑的嬉笑,摇头的摇头,更有一本正经的教书先生厉声呵斥:“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羞涩之事,成何体统!”
白珒递了个关你屁事的眼神,死死搂住小小的江暮雨不撒手,臭不要脸的软绵绵叫道:“师兄,小时候的你真可爱。你说,如果咱俩回不去了,那该怎么办?我方才想了一下,咱不能再去扶瑶拜师了,让师父他老人家发现你有雪霁,他自己也有雪霁,那还了得?”
这话刚说完,神魂的剧颤让白珒明白,他又要穿越了……
第95章 大千世界
绛紫鲛绡床帐, 浅红色绣雪白梨花的锦被,空气中飘荡着沁人、却极为忧郁的熏香。白珒坐在床边, 这是诛仙殿的偏殿,他怀里靠着一个人,那人着月白中衣,容色惨白如凝霜落雪,如烟的长睫低垂着, 身体冰凉,若有似无的气息在一点点消散。
白珒惊呆了,这种感觉,他曾经体会过……
江暮雨被噬灵箭穿身而过之后, 在即将神形俱灭之前, 就是这种感觉——身体的热度一点一滴流逝,他的灵海走向枯竭, 他的真元干涸,他的魂灵消散,无论外人怎样去努力拯救挽回,都无济于事。
“暮雨……”白珒颤抖的手抚在江暮雨的脸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害怕极了。
时空限制了他的修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明知道是螳臂当车,但他还是尽全力去做。
真元汇入江暮雨的灵海, 好似点滴清泉落于百亩旱地,强烈的无力感活剐着白珒,他眼睁睁的看着江暮雨又一次气绝身亡。
血液在体内凝固,结成万年不化的冰碴。
再次魂体相离,空中雷雨大作,白珒赤足朝前奔跑,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尸骸满地,这种惨状是他早就体会过的。在鲜血与泥泞之中,在腥臭与污秽之中,纤尘不染的江暮雨躺在地上,他身上独特的高洁气息净化着周围一小方天地。
白珒木然的走过去,傻傻的低头望着。
江暮雨一袭白衣纯洁无垢,却在胸口的位置炸开了一朵娇艳的红花,他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出任何惨痛和煎熬,他永远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态度,即便是死了也不会面目狰狞,平静的无波无澜,安然的随风飘零。
白珒蹲下身,颤抖的手指轻轻落在江暮雨没有丝毫温度的脸上,雨水和他的泪光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苦是痛。
再次魂体相离——
白珒甩开所有家奴,独自一人赶往姑苏,他急切的跑到江暮雨的叔父家,离着老远就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你,你你你,你杀人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给他一点教训,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白珒怔鄂,如一头受伤的野豹般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一切让他的心脏骤停,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