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瞒上欺下,没安好心。我看这庄中一切的变故,都跟你们逃不了干系吧?”
白珒真想奖励他一耳光。
江暮雨不说废话,直截了当:“贵派出了这么大事,佟庄主还能安心闭关?”
“我师父他……”庄引想来想去,竟然无言以对。憋了半天,直接把话题一拐十八弯,“我师弟的傀儡咒是谁弄得?”
白珒助人为乐的告知道:“何清弦。”
庄引问:“他是谁啊?”
“焚幽谷的护法。”
“焚,焚幽谷!?”庄引直接惊呆了,“焚幽谷的人居然来逍遥庄了?他他他他……等等,你说他怎么了?是他给我师弟下的傀儡咒?”
白珒耸耸肩:“不止是你师弟,还有你们家大小姐呢。”
庄引当场怒喝:“不可能!”
“看吧。”白珒给江暮雨递了个这人没救了的眼神,“算我多嘴,这话说出去整个修仙界没一人信。”
“何必多费口舌。”江暮雨冷淡的眸光扫过庄引气急败坏的脸,“咱们去逍遥堂。”
“慢着!”庄引大叫。
白珒转身朝他冷哼一声:“怎么着,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抢灵武?”
庄引自然不会蠢到在门派危难关头还抢灵武,虽然一肚子火,但他特别会端着,跟浑天绫那个暴脾气完全不同。尽管对对方恨得牙根痒痒,但他依旧能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说话。
“我跟你们一起去。”庄引皮笑r_ou_不笑,美其名曰道,“免得二位再出意外,这毕竟是我派门中,二位若有个闪失可不得了。”
这逍遥庄大弟子外交天赋甚好,跟踪监视也说得这么好听。
三人行必有一碍,碍事的碍。
白珒几次想跟江暮雨交流感情都被多余出来的庄引打断了,他干脆慢走几步,跟庄引并肩同行,顺便东拉西扯道:“贵派掌门因何故闭关啊?”
“闭关修炼。”庄引凉飕飕的说道,“无病无灾。”
“自己女儿九十华诞都不出来主持一下?”
“说了,闭关。”庄引冷冰冰的说道,“如果随便就能出来的话,还算什么闭关?”
白珒并无嘲讽之意,庄引却有怼人之心。逍遥庄上下“活”人没几个,赫然成了一座孤山,方圆几里乌漆墨黑,但修士们的视力和听力远非凡人可比,白珒多少能看清庄引脸上那道出自他手浅浅的一条口子,便也不与这人多计较了。
白珒走了一段路又问道:“闭关嘛,非紧急事务不得外出。那依道友看,这番场面算不算紧急?”
“我师父神通广大,未卜先知,定然是早就知道逍遥庄有变故。”庄引打肿脸充胖子,快走几步,站到树林口一条相较隐蔽的曲折小路上,“我正要去后山请我师父,二位要一道参观吗?”
江暮雨留步,转身道:“请。”
庄引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江暮雨真要跟着,猝不及防之下呆愣了半晌,没说什么,随后一甩袖袍,先行走人。
江暮雨刚踏出一步,后方树林突然发出“沙沙”声。
“谁?”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在逍遥庄境内自然不会出现什么野兽,江暮雨第一反应是何清弦,忙全身心戒备道:“出来!”
白珒本能上前,天竹已从袖筒滑落在手,随时准备出击。
脚踩在枯枝树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那人笨手笨脚的还摔了一跤,狼狈爬起后好像摔蒙圈了,一时不知东南西北,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摸索着往前走,结果睁眼瞎似的当头撞在树桩上,两眼冒金星,直接倒了。
白珒:“……”
何清弦如果是这副德行,那早就羞愧上吊死了算了。
江暮雨却看得出神,比量那人的身形和迷迷糊糊的毛病,不确定的叫道:“南过?”
这两个字一出,地上那完蛋玩意顿时跟打了j-i血似的跳了起来,惊喜若狂的大叫道:“大师兄!大师兄是你吗?”
矮矮瘦瘦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往出跑,虽然双眼毫无聚焦,但凭借声音好歹能找到江暮雨的方位。他跑出树林,浑身泥泞,满头杂草,脸上魂儿画的,活像个小叫花子。
“大师兄!”南过叫着人就要哭,哭着就要扑。他嘤嘤嘤的想给江暮雨抱个满怀,岂料江暮雨先行后退,直接拒绝了南过的亲密接触,他委屈的要死,只好转而去抱着白珒的大腿求安慰,“我可算找到你们了!”
这种跟小孩死了娘似的呜呜咽咽,了解他性格的人不为所动,比如白珒。不了解他性格的人深受感染,比如庄引。他顿时忘了自己是逍遥庄弟子,不该管人家事儿,蹬蹬蹬几步走到鬼哭狼嚎的南过身边,问道:“怎么了这是?逃荒来了?你师父出事了还是扶瑶被人端了?”
白珒乾坤袋里东西很多,他取了火折子给夜盲的南过照亮,南过瞪大眼睛看这位多余出来的陌生人,一时分不清这人是幸灾乐祸还是牵肠挂肚,暗暗寻思了一番,心地纯善头脑简单的他果断选了后者,抹了把眼泪道:“没有,我就是看见大师兄和二师兄,想哭。”
庄引:“……”
白珒将小师弟搀起来,一边清理他头发上的枯枝杂草,一边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师父呢?”
南过:“没来。”
“为什么?”
“因为空炤门。”
“能不能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啊?”白珒用力掸掉南过衣袍上的灰土,“从头说。”
“哦。”南过特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