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浮上心头,压过恐惧,压过其他任何情绪。
岑谬几乎是不耐烦地对着y-in影里的男人喊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齐海偏着头,无声地笑了,笑得很诡异,仿佛是一个死人被人硬生生掰着嘴角。他找了块空地坐下,像是要长谈似的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
岑谬抿着唇没动,她手指挪到手机键盘上,想着怎么报警。
齐海并不恼,只是提醒她:“我劝你最好别报警,如果你想江医生好好活着的话。”
岑谬闻言,冷笑了一声,索性把手机放进口袋:“你有话要跟我说?”
齐海摸着下巴,点点头,过了会儿,又用手指着头:“有个东西,一直在我这里,跑来跑去。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岑谬没回话。
齐海继续说:“它就在那里,从我小时候就在那里,我赶也赶不走。它出现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它从不消失,偶尔会在角落里。”齐海朝四周看了看,“不是在这儿,就是在那儿。我躲不过,逃不掉。”
岑谬冷冷地看着齐海,她或许知道齐海说的“它”是什么,又不太知道。
齐海拍了拍手里的灰,低头喃喃唱起了童谣:“摇煤球摇啊摇,摇煤球,煤球大啊装不下煤球小啊装不了……”童谣在他口中变得y-in恻恻的,唱得岑谬心里烦躁不堪。
他停下来,炫耀似的对岑谬说:“好听吗?我妈妈给我唱的,我妈妈啊,是天上的月亮。我妈妈会帮我赶走它,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别人不懂的,你懂的,是吧岑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