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嗅出来这其中的诡异,为什么这两个兄弟都不喜欢这个神像,她有些难受:“我已经把它给人了,不会再去接触了,我只是不甘心,谁都一副知道的模样,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那种疏离的感觉很难受,我甚至害怕下一刻你因为我不知道的东西去探寻,而我就这么被你抛弃了。”说到此,她不知触动了什么,更为心酸,声音都带着哽咽:“我心悦你,想同你一生一世,如今我们成亲,我真的太开心了,可为什么明明都是夫妻,你却总瞒着我,非要在我心上扎根刺呢。”
商容在嵇檩面前素来坚强,在与蛮族作战时敌军的羽箭s,he伤了她,可她一声不吭,只在夜深的时候拿点药私下疗伤。
他当时起夜,听到了动静,还以为是敌人,等伏击的时候才发现是商容,他几乎看呆了,那时商容胳膊受了伤,只有一只手能用,她咬着布料,一点一点缠上去,额头上全是浸s-hi的汗水,他不能否认,他动心了。
之后的感情越发的刻骨铭心,商容几乎是他全部的一切,如非必要,他不想瞒着商容。
而此时的商容,一副委屈的模样,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顷刻间,像是有细细的针,戳着他的心口。
战争无法击败商容,而自己被迫的隐瞒却伤了商容,嵇檩心倏然软了下来:“我没有,只是我多年前离开嵇府之时就像一人发过誓,我所知所做都埋于过去,不会有人从我口中挖出当年之事。”
他见商容脸色似是安慰,又接着道:“虽然我不能说出那些事情,但我发誓,这件事在嵇府消失的时候就结束了,不会再影响任何人,已经结束了。”
商容鼻尖一酸,她恍惚间察觉到,嵇府的消亡难道是注定的。
商容垂下眼说:“既然过去了,那我就不会再问了。”
嵇檩抱住她,汲取她身上的温暖,轻轻在她耳边说:“那尊神像给别人就给别人吧,它原本征兆就不好。”
商容见此,不再问下去,她想起夙和临行前问的话,提了一句:“晅衡是你的朋友么?”
嵇檩脸色大变,但他是抱着商容的,商容没看见,他掩住自己的想法:“不知道。”
***
夙和回到客栈,找出了神像,他打量着这个神像,这个神像并不是摆在道观中的神,只是个无名小神,夙和原本也认不出这个,于是画了幅图,飞鸽传书,传给了他的师兄。
他师兄偏爱这种鬼怪之事,会给他解答。
他收起了神像,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夙和出门,这人也已经收拾好,正等着夙和。
晅衡乐于享受,马车内极尽奢华,夙和坐在一处,眯着眼睛。
晅衡凑到夙和面前:“你不会这么无聊吧,就这样一路去那里。”
夙和道:“那你想干什么?”
晅衡离得更近了:“不如我们各自讲个故事。”
晅衡见夙和没有反对的意思,接着说:“夙公子见遍了江湖众事,我也少不了游历,不如讲一些听过的故事,如何。”
夙和正想着从晅衡口中打探什么,如今晅衡提了出来,他自然答应,他先开了口,讲了一个故事,那是他第一次断案,一位命官的公子死了,他师傅带他去查,查到了后宫妃嫔的手上,那时那位林贵妃正受宠,他师傅隐晦地提醒他别在查下去,他听懂了,可他不愿意,但他不想去牵连师傅,在之后故意闯了个不大不小的祸,气得他师傅把他逐了出去。
他找到了当时还不是贵妃的姑娘,借着她的手展露了真相,圣上大怒,直接赐死那位贵妃,姑娘升为了贵妃。
到此,这位姑娘也着实做了不少,她渴求权利,夙和追寻真相,两人一拍即合,姑娘深知若要接发林贵妃只有两条路,要么赢,要么死,所以她走的每一步,都极富心机,慢慢将林贵妃从帝王心里剜出,而她自己则替代了林贵妃。
这是夙和第一次断案的过去,当时帝王大悦,赏赐不少,只是这其中有多少新贵妃的手笔,夙和没去探究。
晅衡是个很好的观众,他认真地听完夙和的这段故事,眼里流转着什么,想要说出来,而又像是不好意思说,这么一番作态引起夙和的兴趣,夙和想知道,晅衡如何评价,只见晅衡慢悠悠地回道:“这不公平,夙和大人名扬天下,这段故事说书人都不知道说了几遍了,光是我,都听了不只一遍。”
夙和他原本像听一听晅衡会说些什么,他想了千万种,却没想到是这个,他嘴唇不自觉有点干,失笑道:“这是我亲身经历,你不觉得由我讲出来,要比那群说书人讲的更真实么。”
晅衡眼尾一扬,甚是昳丽,若不是面对是夙和,怕是有不少人一见倾心,晅衡遗憾:“说书人讲的时候抑扬顿挫,勾着人往下听,你这个算是真实,可也太没意思了。”
夙和不自觉勾起了嘴角,不知这话怎么戳中夙和了,他原本就生得很好,只是三年前那段痛苦冰封了他的笑意,此时骤然一乐,晅衡有一瞬间挺直了身体,而后又缓缓放松,他没有引起夙和的注意,而是从马车的隔间取出了酒:“离曲珞城并不近,不如我们边饮边讲。”
夙和接过酒杯,晅衡给他倒了一杯酒,接着晅衡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有一个偏远的城镇,那有一户人家,他家还算是富庶,他家的公子娶了一对姐妹,她们同时怀孕,没料到恰逢此时公子沉迷赌博,一身家财全都给了赌场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