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刻,站在前列的首辅大人才出列,开口道:“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可。”
这首辅大人是虞铣登基之后,所提拔上来的,内阁中资历最老的一位大臣,此人之所以被提为首辅,便是因为他资历足够,但是要说才能虽有,但是比起历任的诸位大人,可就差远了。
不过好在还有一点,便是足够正直清明,这也是虞铣提他做首辅的主要原因。
但有时候这一点却也不那么的讨喜,特别是在每次他要提出一些改革的时候,这人这时便往往因过于正直,而表现出异常的固执,保守。
之前他便想过,这次要推行税制新政,必定会遭受这位大人的激烈反对。
果不其然,虞铣看到他出来,头便开始隐隐发疼。
虞铣抬手揉了揉自己抽疼的额头,开口问道:“古大人说说,为何不可?”
首辅古大人面色严肃,语气坚定的说道:“这税制是老祖宗制定的,怎可随意改动,再说如此改革涉及甚广,恐会引起众怒,引起动荡。”
此时另一位大人也出列,接着道:“如此改革所需人手众多,现上下各司其职,并不好调拨,恐一时难以拿出如此多都人手。”
这位说完之后,另一位便紧接着出列,说道:“而且此新政所述的登记注册缴税的商铺也包括王公贵族,这恐怖不妥。”
谁家还没个铺子了,这个新政一出,他们这些特权阶级便都要注册缴税,那怎么行。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激烈的反对,还不就是因为这个新政,触犯了他们的直接利益。
纪修然听着这些人冠冕堂皇的反对之语,撇了撇嘴,不屑的笑了一下,说到底,还不是这个新政触犯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吗。
要他来说,这些特权阶级就是享受惯了,只是让他们稍稍缴点税,履行一下作为大夏子民的义务而已,这一个两个的就像要杀了他全家一样的激动,他还真对这些人看不上眼。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新政批判的一无是处,坐着上座的虞铣额头的青筋暴起,“啪”的一声,猛拍了一下扶手,眼神冷厉的扫视了激情发言的众人。
这些人刚刚听到新政的内容,一时脑热,便口无遮拦,现在听到皇上的动静,才都猛然反应过来,感受到皇上的怒火,顿时都冷静了下来,一时间被刚才自己的表现惊恐的冷汗直流。
虞铣看着众人变了的脸色,也慢慢收回自己的视线,声音却依旧冷厉的问道:“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各地贪墨税银的事情如何解决?想来诸位都有更好的法子,现在都说来听听吧。”
说完便淡淡的扫视了诸人一眼,被他这一眼扫到的诸人,心里都同时“咯噔”了一声。
刚才都想着自己的利益,一味的反对,而现在才反应过来,实行新政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清正大夏的税收。
客观的评价一下,这新政确实是清正大夏税收的妙法,一时间他们也难以想出比这还要好的法子,顿时都没了声音。
虞铣看诸人的反应,缓缓的靠在椅背上,随意的把手搭在把手上,面无表情的敛下眼帘,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怎么?哑巴了?”
诸人被这一句平淡的问话吓的一个激灵,了解皇上的人都知道,他这个时候是最生气的时候。
回不出话了的诸人,赶紧跪地求饶。
唯有古首辅,迟疑着没有一起跪下,站在那里有些恼怒的看着刚才还和他意见一致的人,此时都纷纷倒戈。
虞铣缓缓抬起眼,看向站在首位的古首辅,开口问道:“古大人有何高见?”
古首辅这时才跪下身,梗着脖子说道:“臣没有什么高见,但臣还是一位此举不妥,如果皇上执意如此,那便先把臣的这顶官帽拿下来吧。”
虞铣听了,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平静的开口道:“古大人严重了,既然古大人如此说,那便在家里歇息歇息吧。”
古大人没想到皇上会真的会处理自己,当即便愣怔了一瞬,然后才灰败的谢主隆恩,然后便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
虞铣抬眼淡淡的扫过其他人,问道:“诸位还有何见解,一并说来吧。”
旁人看到一直受皇上尊敬的古大人都被修理了,便更加不敢出头,顿时都歇了小心思,顿时大殿之上一片安静。
虞铣看众人如此反应,便知道没人再出来反对,这才又转头看向户部尚书,问道:“吴大人,你如何看?”
吴尚书听到皇上点到自己,顿时身体一僵,立马出列,恭敬的回复道:“臣附议。”
虞铣听了,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开口道:“很好,毕竟财税是户部的职责,这新政的执行还要仰仗户部的诸位,吴大人如此明义,朕心甚慰。”
吴尚书顿时谢过皇上的夸奖,退回队列,心里也没有因为这个夸奖高兴多少,所有的苦水只能咽进肚子里。
虞铣又扫视了众人一眼,重新问了一句:“还有人有不同的见解?”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公孙子瞻才出列,开口道:“皇上,臣以为诸位大人刚刚所述之事,确属事实,当认真考虑,臣建议先在一州实行新政,同时在各地推行部分新政,以此为过度,等到时机成熟,再在全国推行。”
虞铣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赞同道:“公孙爱卿所言甚是,那便如此决定,户部侍郎纪钧出列。”
纪修然立刻从队列中出列,跪倒在地,虞铣这才宣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