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挑食,素菜荤菜他都能吃,只不过因为以前生活困苦,偏爱荤食一些而已。
没想到这人会在这里,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报复他,心中无奈又有些好笑。
然后看着因为诡计得逞而偷笑不已的纪修然,他满含温柔笑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舀了一勺自己的汤递到他嘴边。
纪修然顿时笑弯了眼,借着他的手喝起来,鲜美的热汤混合着淡淡的菜香,正好把他嘴里腻味的吃食顺下去。
从喉头到胃里瞬间便温乎乎的舒服起来,让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愉帖的笑。
石靖琛看他如此喜欢,便时不时的喂他一口,纪修然也礼尚往来的喂一口青菜给他。
两人就这样腻腻歪歪的吃了一个时辰,才把这顿饭吃完。
吃完饭两人才来到前院,这时一家人正坐在偏厅里,烤着火炉,聊着天,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两人进来的时候,嘉宝看到他们便兴奋的从纪父身边起身,快步跑过来迎接。
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满脸笑容的,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石靖琛,惊喜的问道:“父亲,你几时醒来的?”
石靖琛淡笑着,看着他的,回道:“父亲刚醒一会儿。”
嘉宝有些不满的撅着小嘴,斜了一眼纪修然,说道:“爹爹分明说好,父亲醒来便告诉孩儿的,爹爹又食言。”
说完还“哼”了一声,两个小胳膊抱在胸前,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们。
石靖琛看他如此表现,便有些好奇的看了纪修然一眼,纪修然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过去,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说道:“我给忘记了。”
说完便求救的看向石靖琛,想让他想过办法,哄一哄嘉宝。
石靖琛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才在心底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嘉宝身边,温声说道:“嘉宝,爹爹是有不对,可是嘉宝作为一个心胸宽广的男子汉,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
嘉宝听了石靖琛的话,有些疑惑的转眼看过来,石靖琛看他有所反应,这才继续说道:“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会宽容的对待那些犯错的人,只要他们道歉,保证不再犯,那便会原谅他们。嘉宝要不要做这样的心胸宽广的男子汉?”
嘉宝有些懵懂的点点头,石靖琛看他答应了便又说道:“那爹爹犯了错,他和你道歉,你该怎么做?”
嘉宝抬头看了一眼旁边满脸讨好的纪修然,才有转头看着自己父亲,脆生应道:“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纪修然在一边看着,赶紧上前,说道:“爹爹给嘉宝道歉,嘉宝原谅爹爹好不好?”
嘉宝故作深沉的淡淡点头,说道:“只要爹爹保证不再犯,孩儿便原谅你。”
纪修然赶紧答应下来,嘉宝这才故作矜持的点点头,面色严肃的说道:“如此甚好。”
纪修然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把脸藏的石靖琛背后,颤着肩膀闷笑起来。
这时在一边看着他们一番动作的纪父纪母和大红夫妇看到如此情景,也都忍不住笑出声。
弄的嘉宝恼羞成怒的大喊一声:“爹爹,你太坏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哼!”这次是真的很生气的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气呼呼的谁都不想理了。
石靖琛看着刚刚哄好的儿子又被气的不再理睬他们,顿时无奈的点了点纪修然的额头。
走上前,继续低声哄着自己儿子。好一会儿嘉宝才消气,走到纪父身边坐好,全程还是不怎么待见纪修然。
纪修然看他如此,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便摸了摸鼻子,老实的坐下来,不再招惹他,静静的和众人说起话。
不过呆了一会儿,嘉宝便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自己走到纪修然和石靖琛身边紧挨着他们坐下,斜倚在纪修然身上,拿着他给的红薯高兴的吃起来。
待和众人说了一会话,两人才又回到自己院子里的书房,说起正事。
石靖琛之前去找了几位老将军,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几人都很重视,立刻便带着他进宫面圣。
但是此时宫门还没开,按照平时的时辰,此时宫门早就应该开了,但是因为过年,比往常还要晚开半个时辰。
他们还要在外面多等一会儿,但是军情急如火,他们不想耽搁,一时之间,焦急无比,但也无能为力。
∫步辜钡暮埽在宫门口走来走去的,无法可施,正在他心感无助的时候,便无意中摸到纪修然昨天趁着他睡着,系到他内袍上的乌木令。
拿着这块令牌,给宫门口的守卫看过,这才顺利进了宫。
待面圣之后,把事情禀告了一番之后,当即皇上也神情严肃起来。
立马下旨派人到津海卫去把事情好好调查一番。
原来除夕那天,本来都在忙着过年,津海卫里留在营中的众将兵也都有些松懈,正准备好好松快一番。
但是这个年注定不能过安稳,中午的时候,瞭望塔上站岗的哨兵就远远的看到海上出现了一支莫名的船队。
因为距离远,虽有千里眼,但也只能看个大概,他便急忙报告给负责的上司。
军营里面顿时便紧张起来,最后还是留守的一位参将拍板,组织了一队船队去海上探个究竟。
待看到这支船队真面目的时候,他们也都不敢怠慢,瞬时便把整支船队迎进津海卫。
匆匆的让人来到京城纪府给石靖琛传讯,让他回去主持大局。
石靖琛匆匆回去,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