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处理啊?由着那些人骂你啊?”姚清显然是被网上的舆论气到了,她愤愤不平道:“你是我儿子,要骂也只能我来骂你,网上那些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傅家的人是随便能让外人欺负的吗?!”
“......”
“这事你别管了,妈妈会给你处理得干干净净。”
姚清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傅尧诤无奈。他本就把这件事当作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即便多被骂上几天也是自己活该的。
而且既然他想要替小屿挡掉这个劫,就必然要闷声承受和前世对等的软暴力。
外力可以干涉,但不是现在。
可他忘了考虑家人的感受,父亲早逝,母亲一人将自己带大,除了感情这一关,姚清从没让他受过一点委屈,她性格刚强,雷厉风行,在商场上是个典型的女强人,在家里也是一位合格的好母亲。
前世傅尧诤开枪自尽,最对不起的便是妈妈。
他想,自己也该听话点,少让她c,ao心了。
可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顺着母亲的意思,唯独在肖乃屿的问题上,他必然是要和母亲反抗到底的。
第二日太阳升起时,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舆论已经转了风向。
先是凌晨三点,魏韧工作室急匆匆地发了一则声明,称魏先生此次的伤情并不严重,与网上谣传的重伤不符,继而又承认确实是魏先生行为有失才招此祸端,与打人者无关,尽管措辞十分委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变相承认自己该打。
通宵未眠的傅尧诤第一时间看到了这则声明,他猜想是母亲出面施压了。
姚清做事一向狠绝,她不仅按头逼着刚出icu的魏韧道歉,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故意让人放了魏韧八年前性侵丑闻的消息出去,随便从一大摞证据里挑了几张模棱两可的照片传到网上去,旧事重提,很快,网友的注意力就从片场打人事件转移到疑似影帝性侵的热闻上去了。
闻经纪人大清早飞奔至医院,冲进病房时脸上还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傅先生,事情全部解决了啊!”
闻梦焦头烂额了一晚上,一个囫囵觉睡醒,惊喜地发现一切都云开月明。
她兴奋至极,以至于推门的动静太大,傅尧诤刚想提醒她安静点,躺在病床上的肖乃屿忽然皱了皱眉头,傅总察觉到这一细微变化,立即弯身轻轻拍了拍oa的肩膀,柔声唤道:“小屿?宝贝,要醒了吗?!”
肖乃屿觉得吵,他的耳边有许多声音,先是推门声,继而是高跟鞋踩瓷砖的哒哒声,而后才传来这道熟悉亲切的呼唤。
他的睫毛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今早的阳光格外温和,oa一下就适应了光线环境,看清了守在床边的alpha。
傅总高兴坏了,一边按着呼叫铃,一边呢喃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闻梦五厘米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非常有存在感,肖乃屿都不用去看,光用耳朵听就能判断出“高跟鞋”正在靠近自己,说了几句什么话又兴奋地跑去门口。
“医生来了!”
随着这声夹杂喜悦的惊呼而来的是更多人的脚步声。
大明星终于弄清楚自己在哪里了。
他又进医院了,这种平均半个月躺一次病床的频率高得让他头疼。
不是心理上的“头疼”,他发现自己的头是真的有些疼。
他抬起手想摸一摸隐隐作痛的额头,才抬到一半,就被医生拦下了:“额头上有伤,暂时不能碰。”
医生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在病人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肖乃屿答:“1”
医生点头,又伸出三根手指:“这个呢?”
“3”大明星虚弱地道:“医生,我没有摔傻。”
医生本来还想比个“5”呢,听了这句话笑了笑作罢。
“那头晕吗?”
肖乃屿认真感受了一下,答:“还好,就是有点疼。”
“这两天过去就会好了。”医生说:“脑震荡都会晕上几天的,家属要小心照顾着。”
“家属”两个字让傅总浑身舒畅,他点头连着应了两声好。
肖乃屿看了一眼殷勤的姚诤,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情来,开口问道:“魏韧呢?还活着吗?”
闻梦答道:“还活着还活着,只是轻伤而已。”
“轻伤?”oa反问:“打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只是轻伤?”
傅尧诤坐到床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安抚道:“你别管那些事了,先把自己的伤养好。”
肖乃屿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alpha却抓着他的无名指不放,态度小心翼翼地:“你生气了?”
“......”
”没有生气。只是打人是不对的,而且你还往死里打,幸好对方没事,不然你想去坐牢吗?”肖乃屿看他一眼,无奈道:“下次别这样了。”
“好,不这样了。我保证。”
他的保证里,剔除了两个人,一个是魏韧,一个是林迟越。
前者不知好歹贼心不死,打死也不为过,后者现在是眼不见为净,但如果哪天林迟越敢表露出一点对肖乃屿的敌意,傅尧诤会好不犹豫地先下手为强,到时就是林迟疏出面求情也没用。
站在旁边的闻梦见肖先生没有要生雇主气的意思,心中大石轰然落下。
她偷偷去看过一眼,其实魏韧真的被打得蛮惨的,雇主这回是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