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顾钧下意识看向那颗从自己背后卸下来的螺壳,果然看到了缩在螺壳之内的一块血乎乎的东西。
可麻烦的事, 这块软r_ou_便是从蝠翼以及蛇头的根部凸起的。甚至蝠翼与蛇头生长的位置已经微微凸起,即将要进入螺壳之中。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要切除这块软r_ou_,那就势必会伤到这两样东西,甚至需要一起切除。
顾钧转头将他探查到的情况说了出来,众人闻言都皱起了眉头。
考虑到蜗牛人的变异可依靠剥离螺壳而恢复,众人也担心,一旦切除了顾怡背后的蛇头,是否就会影响到其现在对红斑蛇的掌控。
而失去了红斑蛇,他们在与蜗牛人的对抗上,将会显得十分被动。
顾钧转头看一下那位强大的治愈者。
面容j-i,ng致的方敏荇却摇头说道:“我的治愈力是有限的,只能愈合伤口,没有办法长出断肢。”
众人闻言都露出犹豫之色,好一会儿,顾钧皱眉沉思起来,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道:“她的蛇头是可以脱落的。”
几人惊讶地朝门外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之前被顾怡带走作为人质的白朗。
此时顾怡也缓缓转头,看向说话之人。只是她红唇微张,口中蛇信轻吐,朝他发出威胁般的嘶嘶声。
顾钧见状有些没好气地拍了拍顾怡背后的螺壳,沉声说道:“赶紧的!”
顾钧倒是没想到,这丫头又暗暗摆了他一道。显然她是想连着蝠翼和蛇头全部一起除去,所以才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可是断肢摆脱变异这种东西,又哪里可以凭空猜测便随意冒险的。蜗牛人是蜗牛人,红斑蛇是红斑蛇,两者绝不能混为一谈。
顾钧自己是有所依仗,才一开始便拿自己做了实验。
在顾钧的强硬态度下,顾怡没有办法,只能将背后的蛇头全部脱离,又将它们赶到了外面。
顾钧之后又掐了掐她背后的蝠翼,黑着脸问道:“这个呢,这个也可以收起来吧?”
顾怡被掐得呲了呲牙,随后转头却有些无辜地看着顾钧,声音嘶哑地小声说道:“这个真的不能了——”
顾钧不信,转头又看向白朗,众人的眼神也跟着一起朝他看了过去。
白朗在这样的灼灼目光之下,不知为何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好像是不能了。”
看着白朗脸上逐渐浮起来淡淡红晕,顾钧不由露出狐疑之色。
顾怡见状,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不悦地说道:“问他做什么,我说不能就是不能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尾巴却不小心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顾钧的螺壳。那螺壳被她抽得撞到了墙角,发出噼里啪啦之声,反而把她自己给吓了一跳。
顾钧面色好笑地再次拍了拍顾怡背上的凸起,随后面色一敛,对顾廷山说道:“你来看看。”
有过一次经验,虽然顾怡背后的结构比顾钧复杂,顾廷山看了看之后,还是神色温和地对顾怡说道:“小怡不怕,爸下手快些,很快就不疼了。”
说着,他手中之前消失的影子匕首便再次出现。
只是这次,顾怡却在没有了之前在外面带领红斑蛇与蜗牛人战斗时的坚毅果决,看着那影子匕首露出了瑟缩之意。
顾钧有些好笑地坐到沙发上,让顾怡趴到自己怀中。他轻轻搂着顾怡的脑袋,捂住她的眼睛,随后朝顾廷山以及方敏荇点点头。
顾廷山手起刀落,下手十分迅速,但依旧不可避免的伤到了她的蝠翼根部。
顾怡痛得大叫,在顾钧怀里大力挣扎起来,狭长的尾巴猛地甩动着,让房间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游方硕反应迅速,立马上前大力抓住了顾怡的尾巴。可是她的尾巴实在太长,他一个人根本控制不过来。
随后房间中几个人影窜动,纷纷帮忙控制住了顾怡的尾巴。
顾钧赶紧趁着忙乱的间隙,用之前沾染了黑色血液的手抚摸在顾怡的蝠翼根部伤口处。
方敏荇见状,眼眸微动,不过依旧赶紧上前,治愈起顾怡背后大面积的伤口。
好不容易等到顾怡不再挣扎,所有人都是忙得满头大汗。
顾怡却依旧是脸色煞白地瘫软在顾钧怀中,下意识地微微□□着。看起来之前的疼痛,消耗了她大量的j-i,ng力。
顾廷山将顾怡未成形的螺壳放下,随后却蹲下身拍着顾怡的脑袋轻声安慰起来。
顾怡虚弱得没有动弹的力气,侧头看着顾廷山,不知为何眼眶却渐渐发红。
“哭什么,”顾廷山笑着道,“都是大姑娘了,还哭鼻子。”
顾廷山不说还好,他一说,顾怡在父亲和哥哥的环绕下,却是再也忍不住,扑到顾廷山怀中便大哭起来。
女孩的哭声顿时回荡在这个房间中,其中的委屈与不甘,让所有知道她经历的人都不由为她感到心酸。
白朗站在顾怡的蛇尾边,默默看着这一切。
顾怡却是借此发泄了一顿情绪之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随后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再次指挥着红斑蛇加入了战斗,开始指挥着红斑蛇控制蜗牛人剥离它们的蜗牛壳。
一开始他们还十分小心翼翼,千辛万苦地把蜗牛人拖到大楼中以备着随时对其进行治疗。
可之后他们便发现,这些蜗牛人即便被剥离了蜗牛壳,其体内的一部分变异依旧永久地留在了他们的体内。比如他们那略带粘性的血液,又比如他们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