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聊着,路挽偶尔听着,也觉得他们的未来合该这样美好有向往才对。
直到了晚上睡下,路挽躺在顾与衡怀里,才又开始思索起傍晚的事来。
今天一天实在太混乱了,可其他的路挽都暂时不愿意去想,单说顾与衡结婚这件事,他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受了顾进父子那番对话的影响所以才想岔了。
其他的路挽不敢说,但是以他对顾与衡的了解,顾与衡做不出和别人结着婚又吊着他那种事,再者,顾与衡不像是会轻易改变想法不坚持自己去找个姑娘结婚的人。
而且当时他听到的只是顾与衡说他会结婚,但没有说是和谁,也没有明确时间,所以顾与衡的意思应该就是在未来他会和另一位男士,去国外结婚。
至于这位男士是谁,路挽现在,莫名地不敢往自己身上套。
他总是觉得,自己和顾与衡之间,缘分还不够深似的。
路挽脑子里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想着顾与衡的爷爷会不会不喜欢他然后不让自己和顾与衡在一起,一会儿又想他妈妈说的那些会不会一语成谶,顾与衡对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在意……
总之临到最后,路挽是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以至于起床之后还真有点晕乎乎的,等顾与衡都把他送到了机场,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 。
可路挽这回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其实路挽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一下顾与衡的,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些话都梗在喉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他伪装得好,看起来和平时毫无异样,让顾与衡都没觉察出不对。
而直到路挽告别顾与衡过了安检,脸色才垮了下来。
可他没想到,等到了拍摄地之后,他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又是柳玉函,路挽看着房间门口y-in魂不散的柳玉函,刹那想起她过往的种种言论,脑子里愈发纷乱不堪,好不容易按捺着火气请了她离开之后才丝毫不讲礼地关上了门。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他更是除了拍戏的时候,其余时间完全是躲着柳玉函走,以至于组里一时间都起了些风言风语。
而路挽之前其实是很讨厌谣言和指点的,就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在剧组总有人猜测他的身份,在学校也因为爸妈从来没出现过而被同学们背着议论,如此种种,在年幼的他心里留下不少y-in影。
之前和顾与衡那种种,也是因为顾与衡替他挡了大半的谣言去,所以他才没有表现出很逆反的状态,可是现在,他却是真的不那么在乎了。
因为现在有更值得他上心的事——顾与衡这几天都不怎么给他发信息,甚至有时候他主动给顾与衡发,他也会过很久才匆匆回一句,虽然顾与衡那边也注意到了这点,告诉路挽说他最近很忙,让他先乖乖拍戏,之后他杀青的时候一定会来接他回家。
可话虽是这么说,却还是让路挽更加心神不宁了。
但偏偏这天,柳玉函还是瞅准了时机堵住了路挽,路挽烦不胜烦,只好跟柳玉函约去了一个适合谈话的私人会馆,想跟她把话彻底说清楚。
不过他没想到,两人将将坐定,柳玉函开口第一句话就把他弄蒙在了原地,柳玉函说:“你是觉得我不该这样对你爸爸吗?可我又有什么错,他最后一段路也只有我在身边,他该感激我才是。”
路挽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听柳玉函这个话,一听就是有故事在里面,不过他刚想装作明白的样子好套一套她的话,却被眼尖的柳玉函抓到了他眼里闪过的那一瞬疑惑。
于是下一秒她就笑了出来,只是那笑里有一丝的嘲弄:“怎么?你那男朋友没有告诉你吗?他不是把我查了个底儿掉,还找关系把我的戏能删的都删了,不能删的也都和你的排开了,像生怕你碰见我似的吗,不过他看起来这么在意你的样子,怎么还是什么不跟你说啊?是不是人家觉得你可怜所以懒得说啊?”
这事儿居然又扯到了顾与衡身上去,路挽这会儿便失了耐心,蹙着眉头问:“他查到什么了?”
柳玉函手指卷着头发,微微笑了一下说:“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柳玉函直视着路挽问:“路路,你知道这十年我去哪儿了吗?”
路挽当然不知道这个,他之前只以为柳玉函隐退是各地旅游散心去了,可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内情。
柳玉函笑得还是那么地惹眼,只是眉眼间早没了当年的天真:“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啊。”
路挽闻言,刹那抬眼,眼神极度复杂,像是完全看不懂他们了似的。
因为他记得,他爸爸明明就是有家室的。
柳玉函说:“老天开眼,路家在新时代的碰撞之下不幸破产了,不过你爸爸娶的那个女人倒是对他不离不弃的,可惜他们俩始终是没能情比金坚,我当时就是稍微使了点手段,他们俩就开始互相猜忌,最后不幸分开了。”
柳玉函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还是快哉的笑意,听起来却越发地疯狂了:“你爸爸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哪里经历过这些,千金散尽、家破人散,然后他一时承受不住,就想不开跳了个楼。”
“可是我在,怎么会让他死呢对不对?但最后一双腿还是就这样折了,不过我可没有嫌弃他,一直照顾了他十年,直到他去年离世呢。”
“你爸爸也真是不知好歹,我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可他不但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