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苍川地广人稀,战争又造成死伤无数,所以苍川早在许多年前,就将居丧期由三年改为仅三个月。
如今三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太后及朝臣恐怕很快便要开始c,ao心赫连淳锋立后一事。
华白苏原想提醒赫连淳锋注意,可见面之后又觉此举有些多余,他相信自己能想到之事,赫连淳锋亦不会忽视。
至于要如何应对,赫连淳锋既然没有主动提及,他便也不多过问。
二人收拾好后出了屋子,恰好遇上来寻他们的凌太妃及胡鸿风。
凌太妃似乎一夜未眠,双眼也红肿着,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她走到赫连淳锋面前,低声问道:“陛下,可是要回宫了?”
“嗯。”赫连淳锋往一旁让了让身,“太妃,这便是我对你提过的,来这将军府所见之人,华白苏。”
凌太妃此时才注意到赫连淳锋身边还站着另一人,由于昨夜不曾休息,她的反应变得有些迟缓,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赫连淳锋话中之意思,霎时瞠目结舌:“陛下,这,这……”
她不是未想过需要被赫连淳锋藏在将军府中的,必然不是寻常人,可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竟是男子,冉郢国的男子。
而赫连淳锋不仅打算将来接他入宫,还打算立他为后。
“白苏,这是凌太妃,近来多亏了她的帮助,我才能躲过‘那些人’,与李拯互通消息。”赫连淳锋又对华白苏介绍道。
华白苏微微低头示意:“见过凌太妃。”
凌太妃这才回神,自觉失礼,便对华白苏有些歉意地笑。
赫连淳锋转身抱了抱华白苏:“天凉,你回屋休息吧。”
“嗯。”华白苏也知今日赫连淳锋要混在禁卫中回宫,实在不方便让他随行,便未再多言,直接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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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华白苏想的并没有错,三月丧期虽还未满,眼见着赫连淳锋与凌太妃的留言传的沸沸扬扬,太后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赫连淳锋昨日离宫前,曾去太后宫中请安,那时太后曾表示安排了“家宴”,邀请了禄廉木及其夫人、长女入宫,一道过仲秋节。
禄廉木长女禄平露如今已年满二十,一直未许配人家,朝野上下都清楚,禄家这是想再出一个皇后。
如今太后安排“家宴”,目的再明显不过。
赫连淳锋与凌太妃在晚膳前便出了宫,并未参加太后安排好的所谓“家宴”,也正因如此,太后昨夜大发雷霆,派人在安福宫守了一夜。
赫连淳锋留在安福宫的侍卫一早便在宫门内候着,见到他们一行返回,立刻上前对赫连淳锋耳语了几句,赫连淳锋冷笑一声:“朕知道了。”
胡鸿风见状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问题?”
“一点小事,胡将军,你多调派些人手到云水宫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赫连淳锋想了想,转头对女扮男装,同样做禁卫打扮的凌太妃道,“可能要委屈太妃先去云水宫休息,朕会让人将蔚儿、兰儿也接到云水宫。”
凌太妃愣了一会儿:“好,只是哀家一直待在云水宫……似乎也不妥吧?”
云水宫实际上便是赫连淳锋的书房,赫连淳锋在那处理日常的政务,批阅奏折,偶尔也接见一些亲信大臣。
凌太妃虽偶尔会借故去那里给赫连淳锋传递些消息,但她一介女流,不可能真长住云水宫。
赫连淳锋自然也明白这点,给了她一个安抚地笑:“只是未免太妃与母后起冲突,才让您先去云水宫稍事休息,您不必担心,朕早朝后会去安福宫处理此事,母后那里朕会解释清楚。”
凌太妃点头:“好,哀家这便先去云水宫候着,陛下不必为此事挂心。”
赫连淳锋又交代了胡鸿风几句,这才与他们分开,带着康奉等人,往宣德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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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过后,赫连淳锋连朝服也未换,带着自己的一队亲信,直接去了太后寝宫。
太后见到匆匆赶来的儿子,丝毫不觉诧异,只是坐在主位叹道:“如今哀家想见陛下一面,真是不容易呐。”
赫连淳锋面色平静,缓步上前:“母后说笑了,儿臣不是昨日才来给母后请过安?”
“你那是专程来给哀家请安的吗?”太后面上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依哀家之间,你分明是要去那凌太妃宫中,来哀家这里不过是顺道罢了。”
太后原以为赫连淳锋会反驳,至少在人前维持母慈子孝的假象,不料赫连淳锋竟是毫不在意地直接点头认了:“母后,有些事心中明白便好,为何非要说的如此明白?看在您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朕,朕本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但您又何苦如此较真,在朕幼时是如何对朕的,难道您心中不清楚吗?”
赫连淳锋入内时并未清退左右,屋内还有不少伺候的嬷嬷、太监,加上他自己带入的徐六、康奉,闻言心中皆是诧异,更别提被直接落了面子的太后。
太后气得不轻,半晌才抖着声道:“孽子……”
“母后也不必动怒,毕竟这不过是个开始。”赫连淳锋笑了笑,目光四周那些伺候的宫人身上扫过,“诸位嬷嬷伺候母后多年,如今年事已高,也该休息休息了。朕会另行替母后挑选几个机灵的宫女、太监来伺候。”
将太后身边的心腹调离,换上自己的人,这便相当于变相的将太后软禁。
太后明白了赫连淳锋的意思,霎时从椅子上站起身:“再怎么说哀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