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不敢说这些,因为这样的对比,连他都不能接受,如果方牧也的从前真的像秦弋想的那样,那么方牧也走到现在,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秦弋都觉得沉重,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办法弥补。
但是秦弋并不想错过让方牧也恢复正常的机会,他现在对方牧也的感情算不上深,两人相处的时间也还很短,如果方牧也能够慢慢回归正常,那是一件好事,自己可以带他找回他的家人。
秦弋不想等到两个人不能分开以后再做这些,如果非要离别,他希望有两种选择,一是在刚开始就结束,二是直到死亡。就像他小时候养的那条金毛一样,在最初的一个月里,秦弋只把它当做新奇的小宠物,甚至在家人开玩笑要把它送走的时候,秦弋也并未有太大的情绪。等到过了两年,当秦弋把它当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在情感和生活上已经形成牵绊的时候,那只金毛却在某一天,从开着的大门走了出去,再也再也没有回来。
他尝过半途失去的滋味,也知道那种感觉太不好受,童年时期留下的伤痛,并没有让他在成长以后有丝毫的淡忘,反而因为方牧也的出现又被重新揭起,逼得他看清现实,保持清醒。
更何况,方牧也是人,能听懂自己的问题,能和自己说话,会直白地表露感情,而他当下的状态又太像一只宠物,全身心的依赖,眼睛里只有秦弋。
秦弋太明白这样的感情之下藏着怎样的暗涌了,看起来甜蜜暖心,到时候剥开了全是玻璃碴子,痛得慌。
理智理智理智。
他这么想着,手一碰到口袋里的那根木奉木奉糖,整个人又不行了。
根本就是不自觉地笑起来的,整个人轻飘飘的,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挤满了,仿佛秦弋才是那个渴望木奉木奉糖的小孩,方牧也只是好心给了他一根,他就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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