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一点点头,送上茶具:“哦。”
安月行:“回忆一下,他似乎长得还不错。”
林木一兴致缺缺:“哦。”
安月行:“也挺年轻的。”
林木一:“哦。”
安月行:“你想去给他当情人吗?里应外合端掉他的地盘。”
林木一:“咳咳咳。”
她抬眼看了一下安月行,发现这人满眼的认真,笑眯眯的,等着她回答。
林木一是该庆幸她还问了自己一嘴,没有直接把她打包过去吗?
她纠结着道:“我能不去吗?”
安月行玩着指:“为什么啊?”
林木一说:“我是您的情人……”
安月行:“我不在乎这个。”
林木一愣了一下:“您能容忍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碰了?”
安月行笑盈盈道:“我以后不碰你就好啦。”反正也不是我心里承认的东西。
“……”林木一干干地“哦”一声,心想难不成自己还该答应?这时候答应,安月行恢复记忆,得活吃了她。可要是不答应,安月行指不定怎么想她——她还没想起来,绝对不是时候真情流露啊。
她有点焦急,安月行终于露出真面目,笑眯眯地施压道:“你究竟在藏些什么啊?隐瞒我点什么都还不瞒严实,真当我好说话?”
不,你一点都不好说话。林木一低着脑袋装死,安月行步步逼近:“不乐意去?”
林木一积压的气一起来了,闷闷不乐地承认:“嗯。”
————
安月行眯起眼睛,收了一路的试探,凉凉道:“你喜欢我。”
这一次用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事实,剖开她内心深处的曲折和掩埋直捣黄龙。
她自认说出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这巨大的逾越是万死难咎的罪责,她也能够预计林木一的反应。
她忽然脑子里划过什么,依稀想起一张脸来。
灰败的、惊惧的、绝望的,血淋淋和虚弱的……那张冷静的脸上血色全无,瞳孔震动,望向她的神色如同什么东西频死的哀鸣……
一些散乱的画面窜入她的脑海。
曾几何时……被戳穿的恐惧的心跳,绝望的刺向自己喉咙的刀,没有权力选择的生死——还有属于她自己的,杀人诛心的宣判。
“你喜欢我。”安月行说过。
她皱起眉头。这些是——发生过的事情?
……
安月行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面前的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啊”了一声,无奈道:“是啊。”
……这就和安月行预计地反应相去甚远,让她甚至以为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但是没办法啊,再怎么的刻骨铭心的痛苦给拉出来巡回演出,林木一也没法太伤心了。
安月行皱眉看她一眼:“我得杀了你。”
林木一扭头不说话。
……明明都是你失忆的错!结果每次都杀我!
安月行给这个小孩子生气的模样弄得不知怎么反应,看着她的后脑勺:“转过来。”
林木一只好扭过头对着她,眼睛一低,盯着地板。
“……”安月行忽然觉得好笑:“你不怕我?”
林木一吸吸鼻子:“怕。”
安月行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那怎么不哭?”
这回林木一给一愣,偏离了主题心想……原来阁主失忆了也知道自己惦记着想看她哭?
她偏过头去:“我有什么办法。”
安月行竟然好心给她解释:“我大约能看出来自己失忆这一年大概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是你说的那样,仅仅是止于r_ou_体。
你喜欢我,甚至或许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毕竟忘了,忘了就和没经历过一个样……你知道我不喜欢自己身上有弱点的感觉。
我该趁忘记的时间杀了你。”
林木一点点头:“我知道。”她跟了安月行两辈子,这点东西还是明白的。
安月行便笑眯了眼睛,摸摸头给她顺毛:“木一真乖。”她一边笑一边按住她跳动的动脉,凑过来吻她的嘴唇,温柔地用牙齿打开她的门关,同时收紧指。
林木一心想,杀人还给临终关怀?一边凑过脖子,打开了嘴唇接纳那温软的舌头,感受两种意义上的窒息。
她心想自己就要死了,这一次竟然如此平淡——她才想起自己从来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痛苦……求而不得的苦她试过一次,但是她得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