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烟望着他宛若御风之柳的身姿,却是傲到了骨里,当年自己也颇欣赏他,就是因为他看似温柔如水,但凝神之间却有似剑如虹的气势。他的嘴角轻轻上扬,这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既然能成为医者,内心的怜悯之情是不可能没有的。又开始思念闵池,自己看出他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般决绝,看出他内心的柔弱,对他人的依赖,所以以为他始终都不会离开自己,却没有想到他决绝起来,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留。
早已是无法暗藏相思,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自己的滥情毁了深爱的闵池,再深的懊悔也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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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苏蝉影的事情,不落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颓废,甚至戒掉习以为常的每日的几杯小酌,潜心和席原探讨为苏蝉影用药的事情。
桢琪见他如此,也放心许多,她见他俩渐渐和睦,席原不再像一开始探讨完后转身而去,时常和不落烟闲谈片刻。桢琪便准备了琴棋等物,都是风雅之辈,于此道的造诣自然不浅。
这日不落烟突来兴致,取出沉寂许久笛子,为席原和桢琪吹奏一曲。清扬的笛声如淡淡的薄雾,慢慢笼罩人心,等发现时,已经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请在吹奏一曲,我愿献上一舞。”许久,席原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低声说道。
不落烟不免欣喜,席原的舞技曾经可是富有盛名的,便将笛子再次放到嘴边,薄雾般的笛声又在庭院中缓缓弥漫。他有意放低笛声,以免和席原的舞姿相争。
席原轻轻落到庭院中,皓腕优雅一扬,美眸随意一飘,顿时美艳夺目。此时夕照迷人,鲜艳似火,一阵秋风送爽,红叶在他身边缭绕,和他身上里面衬着白里的淡紫色的常礼服相映相衬,他的舞蹈也渐入佳境,步态绝妙无比,眼中秋波粼粼,一点没有失去当年艳名正盛时的丰姿。蛇族原本y-in柔,他的舞姿没有女子那么柔和,是温柔中带着韧x_i,ng,透着英气,另有一番赏心悦目的风韵。
不落烟不能不感叹,他虽然fēng_liú好色,但他认为渔色也需情感为先,而教坊中的娼妓不过是逢场作戏,所以对娼妓不感兴趣,但席原舞技出众,x_i,ng格独特,倒也曾让他注目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他庆幸自己这番心思,不然也难以如此坦诚。
“席原大人的舞姿非凡,若没有大人出众的笛声相伴,也是亵渎了这无双的舞姿。”桢琪淡笑道,即赞叹席原的舞蹈,又称颂了不落烟的笛声。
不落烟和席原相视一笑,不落烟右手打个响指,他面前出现一瓶清酒和三个酒杯,他亲自将三个酒杯斟满,对桢琪笑道:“你和我们一起喝一杯。”
桢琪望向席原,席原微笑点了点头。她这才和他们一起端起酒杯,姿态端庄地饮下。
席原看着不落烟和桢琪,微微一笑,他现在明白为什么闵池明知不落烟轻薄,却还是禁不起他的诱惑爱上他了。
“算算时间,苏蝉影也快了。”不落烟玩着手里的夜光杯,悠悠说道,“等他有了身孕后,真正的麻烦才开始呢。”
席原藏在面具后的脸色变得严肃,沉声说道:“您终于想到您惹了多大的麻烦,麻烦太大了。”苏蝉影体制异常,怀孕生产对他身体损伤极大。
不落烟心里暗道:让他怀孕的是立禅,怎么弄得我现在像个有罪之人。他又想起闵池,要是当初没有犯那些错误,他和闵池也该有两个孩子了。他忍不住紧锁眉宇,长长叹息一声。
席原看出他的心思,讥讽道:“大人子女众多,自然不会像我们大人和影后一样殷切期盼子女的到来。”
不落烟苦笑道:“你就不能对我也给予同情,无论如何我也是一代鹰帝,现在却妻离子散,容貌被毁,连法力都被你们的大人禁锢了,被其他神知道了,我可是颜面扫地。”
席原不以为动,只说道:“自作孽不可活。”他拿过酒瓶为自己斟酒,呷了一口,濡s-hi的红唇更红,口气悠悠地道:“豹王大人最的三公子失踪不见,据说是被某个sè_qíng儿拐走了。”
“噢?”不落烟饶有兴趣地听着,红艳的双唇逸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桢琪自然明白其中的意味,她知不落烟除了为闵池的事日日忧心外,就是对自己失踪的长子源藤杰挂心,此时得知长子消息,也是放下了半颗心。她见席原又要出言相讥,便微笑道:“想必现在三公子正与心爱之人过着闲云野鹤,无忧无虑的生活,倒也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