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濡倒还真不知道烈婆果不能多吃,他记得随便吃来着,只要能克化得动,不过他说不能多吃就不能多吃吧,反正也不好吃。
又转过一个街角终于有兜售面具的小摊,九濡随意挑了个黑红色的面具就要覆在脸上,却先一步被黎木从手里扯出来,递上一副纯白面具,堪堪遮住上半张脸,只在左侧额角画了几支傲绝得红梅。
“这幅面具最合仙君气质,仙君也为我挑一幅吧。”黎木脸上仍罩着九濡用法术幻化出来的面具,九濡只能看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和完成柔和角度得眼角。
九濡把小摊上的面具都看了,最终还是拿起刚才被他抽回去的那副红黑色面具递给他。那面具也是半幅,以黑为底色,用红色颜料在上面勾勒了些蜿蜒的花纹。黎木也不挑,拿过来便覆在脸上。覆上时九濡幻化出的面具自然消退,正好露出两人的模样,摊主是个活络的买卖人,见了两人模样,笑眯眯得说,“二位都让这面具活起来了呢。”
黎木听了心中暗喜,觉得这摊主不止面具做得j-i,ng致,连话也说得j-i,ng致,正说明了二人都对彼此的气质有清醒的认知,九濡倒只是礼貌性得笑了一下便别过了。
二人走到主街上时,已经人山人海得挤了个满满当当,九濡性喜清净,没怎么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摩肩擦踵得竟是怎么也挤不进人群中去了。
黎木是食过人间烟火的,未飞升之前做半仙做的时间也不短,人世间各种各样的身份都体验过,此时却是不怵的。他到底没敢去抓他的手,只牵了九濡的手腕,自己在前面伸出一只手分开拥挤的人流,口中不断说着:“抱歉,借光”一路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排。他还是邓齐时就一直有个遗憾,未曾带着宋念体会过真正的平凡人生活,就连集会、庙会也没有赶过,如今正好也算是弥补了遗憾。
饶是费力的是黎木,九濡也被这热闹的人群挤出一身汗,总算挤到前面想要站定个地方看一看前方皇族的仪仗。
仪仗还远,只能看到长街尽头处有高耸得桅杆,耳边都是梦蝶族人欣喜得议论声,大部分都在说着当朝族长行事有度,又兼顾民生,得了这么一位好族长实乃梦蝶族之大幸。也有人在讲明日即将选婿得二公主生得如何闭月羞花,人间难见的花容月貌。
站定之后不好再抓着人家手腕不放,黎木一直扯着他的袖子,怕与他走散。这会儿还未见仪仗过来,特意用了些气力扯他,示意他附耳过来,与他讲话。周边人声嘈杂,若不离得近些的确听不太清,九濡便探过头去,黎木强按下心中突跳,在他耳边问他:“要不咱们参加明天的选婿吧?要找的怎么也是皇族,被招上了最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九濡只觉他附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熏蒸着他,那热气像是带了意识似的,一路顺着耳朵攀爬到整张脸,没大会儿,九濡就觉得自己连面皮都有些发烫了。这种感觉着实奇怪,他以往并未有过,莫非是因黎木走得阳烈路子的原因?他扯出自己的手,搔了搔有些麻痒的耳朵,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不妥,真被招了去你若对二公主有意还好,如若对她无意,岂非耽误了佳人一生,还是另行他法吧。”况且他也不觉得这事有多么难,实在没法子自己便拿出帝君的威仪来,想是无人敢,也没人能阻拦他的。
黎木捻了捻现今空荡荡得指尖,有些失神,没听见九濡说什么,再抬头看他时,他已经转身往仪仗那边看去了,只能想着一会儿再有机会还是要牵回来才好。
仪仗行得不慢,没几句话的功夫就行至九濡和黎木眼前,周边人们都欢呼着、呐喊着,他们二人只得也将袖子挥舞起来,免得太过异常与周围格格不入。
仪仗分为三队,第一队乃是女王仪仗,原来本届族长还是位女性。女王坐在一座周身刷了金漆的马车中,马车并没有车壁,只在四根雕刻了牡丹花纹的车柱上挂了隐约可见人影的红纱。车驾前后各有三十人或手持装饰了五彩族旗的长杆、或威严庄重得礼器,看起来煞是气派。九濡还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为天地之主时,出行可否有过这样得气派,时间太久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那蛮荒时期,人、仙、妖都未开化,似乎并没有这样那样的规制。
再往后便是二公主和三公主的仪仗,也是一样的装饰,只是在车马和仪仗的规制上分别落后于女王,也能在颜色、装饰等方面看出些青春的气息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九濡便听周围几个梦蝶族人将本届族长的前后历史讲了个遍。据说女王是有个长子的,只是自小身体不好,将将长到二百岁上便夭折了,这才又有了二公主和三公主。
三架马车都只以薄纱为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都坐了个曼妙得女子身影。梦蝶一族本就长得容貌俊俏,皇族更是艳压普通族人,自然可想见女王和二位公主将是怎样得闭月羞花。
黎木最终还是借着二公主仪仗经过,众人沸腾呼喊的机会,暗暗抓住了九濡的袖角,九濡似乎发现了,却也并未在意,只当他是怕二人失散。
早在女王车架经过的时候九濡便悄悄放开了神识,想看一看哪位皇族身上沾了肥遗的气息。三位皇族身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