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
谢之韵抖着手想要捡起了手机,她低头看见屏幕上那清晰可见的裂纹抽了抽嘴角。
倒是幸好,这人现在开始用起了手机壳了。
就在弯腰的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微小的年头忽然划过了谢之韵的心间——
既然手机都有上密码锁,我是怎么解锁她的手机的?
谢之韵不自觉地将手机攥得更紧了些,除非她……
谢之韵颇为狼狈地别看了眼,不愿去想这件事。她握着手中属于姜恕的手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找到了她标注为“经纪人-华姐”的朋友,直接发了条微信过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谢之韵,姜恕的手机被她落在了西装口袋,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我找机会给你们送过去。】
谢之韵反反复复地修改,直到确认这段话看不出一星半点的个人情绪后,这才赌气般地将姜恕的手机扔到了一边。
她下意识去卫生间洗了手后才又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没有了睡意。
谢之韵特别怕黑,又容易被灯光打扰到睡眠。因此凡是她住的房间,总是在门口通往床边的拐角处装有几个小小的夜灯。
然而不幸的是,这几个夜灯由于常年不适用,坏得彻底。因此今夜的谢之韵只能凑合着不将落地窗的窗帘完全拉实,留下了近六分之一的空隙用纱窗堆积着,倒也勉勉强强能看出窗外的几分模糊夜色。
——隐隐约约地,倒是像极了姜恕那个家伙的嘴脸。
此刻的谢之韵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联想能力。失眠的她索性又翻开属于自己的i7plus噼里啪啦地对着输入框打了一段字。
【snever:你人在哪儿?我来找你。】
“咳咳咳!”
收到这条消息时,时卉子刚刚喝了口negroni,看到向来睡眠时间不超过11点的好友谢之韵居然在凌晨给自己发来了消息,她险些没被口中咖啡味儿的酒水呛死!
这大小姐大晚上的又是发什么疯?
【一切都是时诚的错:???】
【一切都是时诚的错:你是不是被盗号了?】
时卉子捏着手机,眼神游移了一下,索性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喂?是韵韵吗?”
“嗯,是我。”
“啊,你等等,我换个地方。”
时卉子直接起身,拽过了自己的沙发上的包。她连招呼都没打,只随意转身挥了挥手,便抬脚走到了自己在隔壁的私人小房间。
新加入小团体不久的苏雨佳有些不解的看着时家大小姐远去的背影,好奇地捅了捅身边人的胳膊:“诶,时姐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齐有航翻了个白眼,“除了那位,还有谁能这么大半夜几句话就让我们时大小姐紧张成这样。”
此话一出,包厢内的气氛顿时安静了许多。
他身边的斐济、夏梦合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噘着嘴耸了耸肩,干脆的换了个话题换了个话题。
“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别急啊,慢慢说。”
谢之韵没想到时卉子竟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好笑中也有些许感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之前突然发现……”
谢之韵想了想,索性简洁明了的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除了略去了自己心情起伏的那段,其他的一切都绝对真实。
这些事她实在没有别人可以商量,时卉子是她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之一。
其实,若非时卉子此刻直接一个电话打来,谢之韵大概会将这事儿闷在心里,谁也不说。
还不等谢之韵这厢将事情说完,电话那段的时卉子已经气得都快跳脚了。
“他妈的!”时卉子一时没忍住将心中的脏话骂出了口,她实在看姜恕这女人不顺眼很久了。
“韵韵你别理她!我敢确定这蛇蝎女人就是故意的!这毒蛇就是在试探你呢!”
“那也不至于。”
冷静下来的谢之韵反倒是开始安抚起了时卉子:“她毕竟还是个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手机这种对常人都十分私密的东西,对她来说更是该高度保护才对。”
“她……应该真的是一时疏忽。”
这还是谢之韵往轻了说的。如今的华国,谁不知道姜恕的大名?便是在国际上,谈论起这位极其擅长武打和自带贵族气质、高贵优雅的女星,姜恕也是能被叫得出名字的。
她有什么理由堵上自己几乎全部声誉,甚至人脉和隐私,仅仅为了来做这场试探?
时卉子语气有些急迫:“你现在是在家?你别动,我来找你!”
“行了行了,你可别来了。我刚才就是一时激动,现在困得不行要睡了。”谢之韵听着话筒对面时卉子周围安静的环境,心中不无内疚。
夜晚的寂静极容易让人过分忧思,如今已经冷静下来的谢之韵了倒是颇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你继续去和他们玩儿吧。我这儿真不是什么大事,一时想岔了罢了。你记得早点休息,早点睡啊。”
“……那行,晚安。”
挂了电话的时卉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自觉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又自觉什么都说不出口。
尽管时卉子至今仍未明了自己对好友谢之韵到底是抱有怎样打的情感,但无论如何,她敢确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