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我不是没有考虑过阳儿,但每当我要下决心的时候,我的直觉总告诉我不行。小莫,也许你会觉得我的理由很荒谬,但是在重大决策上,我的直觉从未出过错。”
“你不但荒谬!”莫川哭笑不得:“简直就是……”
“你是谁?站在那儿做什麽!”小三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莫川的话。
“啊──”门外惊呼一声,一个绿色的人影重重地摔入厅中,莫川抬眸望去,只见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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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川有些讶异会见到欢儿。
欢儿住在静南王府西院的留香阁,他很少踏出西院,就算是莫川班师回朝之後,他也只是在莫川回府那天,与其他人一般出来迎接一下,就回西院了,并没有像在当初莫川带兵出征的时候那样,对莫川情深难舍。
对於欢儿的冷淡,莫川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
安置欢儿是他对过去的自己一个责任,一个交代。而欢儿的深情却是失去记忆的他无法回报的,如今难得欢儿的心思似乎不在自己身上,让莫川愧疚的心终於放下了几分。他想,也许在这两年期间,欢儿遇到了一个更适合的人,也许不久之後,就可以将欢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也不一定。
只是,他为什麽会出现在中院?还站在门外?
莫川有些懊恼,刚刚和韩暮枫讨论得太入神,根本没有留心门外站著有人。
他的身世,欢儿是一清二楚的,可是韩暮枫的身世……
想到此点,莫川向韩暮枫望去,只见韩暮枫眸色深沈地盯著欢儿,无法看出他在想什麽。
莫川连忙去扶起欢儿,略带警告地看了韩暮枫一眼,便温和地道:“欢儿,你怎麽会在这儿?”
欢儿很快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很冷静地向莫川行礼,平淡地告诉莫川,他今天心血来潮到中院花院散步,看到了几个孩子,所以过来向莫川道喜。
他说这话时,神色很是坦然,莫川因心中有愧,也未曾深思,随口关心几句,而後,欢儿即告退。
欢儿在经过韩暮枫的时候很慢很慢,一双眸子毫不掩饰地打量著,而後即平静地向大门走去,在踏出大门之时,蓦然回首,深深地看了莫川一眼,便再也没有回头地回到他的西院去了。
相对於莫川的愧疚与不在意,韩暮枫倒是觉得欢儿的出现及他在离开时对莫川那种深深的凝视别有他意,可是,莫川很诚恳地对韩暮枫说:“不要动他。我以前的记忆七零八落的,但我能想起与你在一起的一些事,却丝毫想不起他半分,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由此可见就算是以前的我,对他是爱得不深又或许是根本不爱。只是,仅仅是这样的招惹却已经束缚了他的青春,我已欠他许多,所以,我不想伤害他,也不能看著别人伤害他,暮枫,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韩暮枫可以理解,但他总是直觉这个欢儿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不是对他与莫川之间的感情有威胁,而是,他觉得他最担心的事,也许关键就要坏在这个名叫欢儿的赘子身上。
只是,面对莫川的恳切,他无法拒绝。他也只能派人暗中监视著欢儿。
五国结盟非常顺利,在结盟落幕,各国国君都准备回程的时候,莫川告诉赵定风,他准备诈死退隐,恢复赘子身。
赵定风知道,如果不是一年前突发的刺杀事件,莫川早就退隐嫁人,此时,当然是全力支持。
但对於韩暮枫倒是有些咬牙切齿,如此惊才绝豔的莫川居然就这麽嫁给他了,实在是让他这个作兄长的心有不甘,於是列出一大串条件来刁难韩暮枫,让韩暮枫真是哭笑不得,还不能反抗,因为这是他对莫川的诚意。
鉴於韩暮枫给赵定风刁难得分身乏术,莫川好笑之余,有些幸灾乐祸,幸灾乐祸之余,又有些同情,於是,便独自策划自己的“死”。
韩暮枫很是担心,不同意莫川一人冒险,非要帮忙。
莫川非常温和地笑道:“我皇兄让你做的事,你做好了?”
韩暮枫微微皱眉:“他那事可以拖一拖,你的事比较重要。”
“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难道你不相信我?”莫川伸手抚了抚韩暮枫皱起的眉头,很是温柔。
韩暮枫抬手握住莫川的手,深深地看了莫川一眼,有掩不住的担心:“我不是不信你,你的计划,依我看确实天衣无缝,但是,我最近心绪很糟,让你一个人去,我心里不踏实。”
“在皇兄那些令人焦头烂额的条件里,你如果仍然可以心绪安宁,那也委实太过人才了。诈死而已,又不是真的死,也并非真的危险,你担心什麽呢?”
“小莫,我──唔──”韩暮枫的话让莫川给堵住了──以唇。
莫川的主动及热情,韩暮枫是永远都不会拒绝的,他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将莫川紧紧地拥在怀里。
一吻既毕,两人仍紧紧地拥在一起,额心相抵,莫川低低地说:“看你这些天天早出晚归,忙得像陀螺一样,我很心疼。你有时间,就休息休息,看你的眼睛,血丝多得像得了红眼病,我这事,说白了,也只是做一个假像,没什麽危险的,虽然看起来挺危险。还有,我皇兄的要求,要是再过份,就别理他了,是我嫁你,又不是他嫁你。”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