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端起碗喝了一口,温热,不烫手,抬地说:“怎么弄得?”
宋晚洲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敷衍:“好久了,没什么,快吃吧,不然待会儿又凉了。”
宋景对于宋晚洲刻意的隐瞒不再多问,只是觉得嘴里无味,刚刚吃得尚好的包子变得难吃起来,胡乱嚼了两下又吐在盘中。
脸色不好,跟在宋晚洲的身后上了楼。
宋晚洲低着头正给白羿羽发消息,吃饭前他打电话来问上午有没有空,出去喝杯奶茶,正好把上次那顿饭补上。
收起手机,刚回过头就看到宋景沉着脸站在身后。
宋晚洲脸上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是真心还是疏离,话语也永远礼貌又得体,照顾着每个人的感受:“小景,待会儿我要出门,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等我下午给你带回来。”
宋景与他哥平视,不耐道:“你又去哪儿?”
“出去吃饭,中午就不回来了,已经和妈妈他们说过了。”
听到宋晚洲是出去吃饭,宋景脑海里霎时浮现出‘韩君靖’三个字,眉头皱得更紧,逼问:“和谁?”,直接抓住宋晚洲的手腕,抢走他的手机。
看见是在和白羿羽聊天,脸色稍缓,但薄唇仍然紧紧抿在一起。
“怎么了?阿羽刚发了工资,说请我吃顿饭。”
“没什么,”宋景松开宋晚洲已经泛红的手腕,把手机还给他,不自在地往前面走,“吃了饭就回来,我要吃烧麦。”
宋晚洲应下来了,问他要哪一家的,是不是以前吃的那家老字号里的烧麦。
宋景哪里记得是哪一家,他就胡乱一说,随便点了点头就关上了卧室门。
打游戏手感不好,输了好几把,宋景有点生气,直接退了大厅,把麦丢桌子上。
瞥见昨天里拿出来的英语试卷,拿起来展开,看着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批注,宋景轻咬下唇,对折两下收了起来。
走到楼梯口往下喊:“宋晚洲走了?”
宋宽予正和关之文在沙发上看电视,听闻,眉头一蹙,没好话道:“那是你哥!”
关之文宽慰着上火的宋宽予,柔声回答她儿子的问题:“刚走,怎么了?”
“没什么。”
宋景踱步到宋晚洲卧室门外,从裤兜里掏出备份钥匙,熟练打开反锁两转的房门,走进他的卧室,反锁。
摆设一如往常,宋景伸出手从书桌上摊开的课本摸到理得整洁的床单,轻抿嘴唇,平躺在充斥着宋晚洲生活气息的床上。
捞起床头两个被宋晚洲睡过的枕头,一个抱在怀里,一个狠狠压在脸上,沉重地呼吸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缱绻地轻喊着埋藏在心中的称呼:“哥哥...哥哥...”
温存好一会儿,直到鼻息发热,身体发生了变化,他猛然丢掉手中的枕头,面露嫌恶。
宋景看着被他蹂躏起皱的枕头,暗骂一句:“变态。”
连忙从床上站起来,太慌张撞到了床头柜。
‘啪嗒’
藏在角落里的白色药瓶被撞倒在地,滚到宋景脚边。
他弯下腰捡了起来,‘劳拉西泮’明晃晃几个大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连忙掏出手机,上网查询它的功效。
劳拉西泮:适用环节焦虑症状及与抑郁症状相关的焦虑的短期治疗。
宋景拧开瓶口,里面除了干燥包还在晃动出声,一片没吃完的药片都没有。
内心一顿火烧,紧捏瓶身,直至压瘪,忍不住想,宋晚洲待在宋家就是这样憋屈吗?!居然已经到了需要吃安眠药来缓解的地步。
直接给宋晚洲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宋晚洲温柔的声音不急不缓在耳旁响起:“刚见着阿羽,小景怎么了?”
语气中带着轻松和欣喜,只有在和别人相处的时候才会有的情绪。
宋景颓废地放下青筋暴起的手,什么都没说把电话挂断,对着房间角落的落地镜站了良久,把一切恢复原样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二哥,你怎么在大哥房间里啊?”
清脆的声音在过道响起,犹如一盆凉水泼在宋景身上,顿时清醒过来,脸色骤变,直往前走,不理会跟在他身后问个不停的宋暮。
看着脸色发臭的二哥,宋暮撇了撇嘴又说:“大哥昨晚去二哥房间,也不告诉暮暮,现在二哥去大哥房间,还是不告诉暮暮。你们俩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了啊!”
宋景站住脚,回头抓住宋暮的肩膀:“你刚刚说什么?”
宋暮不高兴地打开宋景的手,揉了揉发痛的肩膀,偏过头嘟囔:“二哥就不能轻点嘛!”
宋景蹲**给她道歉,让她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大哥昨晚去你房间,我看见了,还以为你们在一起睡觉,大哥出来后也不告诉我去干嘛。”宋暮嘟着嘴,水灵灵的眼睛转得圆溜,“二哥你去大哥房里也不告诉暮暮!”
宋景继续追问:“昨晚?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起来上厕所。”
宋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外,心里一直咂摸着刚刚宋暮说的话,想起昨晚做的梦,以及恍惚中脸上传来的熟悉的触感,心下一热,抓起手机就往外走:“中午不回来了。”
身后响起宋宽予生气的声音:“关教授,你看看你儿子的态度,现在是越来越不好了!”
“宋先生,难道不是你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