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里正和李锦绣见她如此,当即拍了她的腿一巴掌。李锦绣训斥道:“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是什么坐姿?”
安桐委屈巴巴地按摩着被李锦绣拍打的腿,道:“阿娘,若有外人在,我定然不会如此,我知道分寸的!”
安里正也道:“是呀,有无外人,这些都是安家自家人,不会对外胡说的。再说了,你好好说便行,何必打她!”
李锦绣连安里正都要教训,被安里正以新年不宜动手为由而躲了过去。一家三口热闹了一会儿,李锦绣才与安里正说起了正事。
若在以往,夫妻俩必然是回书房躲着说的,不过考虑到安桐也该学习打理安家的内务了,便也不避着她了。
安桐把他们的对话一听,初时还稀里糊涂的,不过她好歹也是经常与佃户打交道的,很快她便捋清楚了:
原来指使安氏一族的佃户把田地以七成租税租佃出去的人竟然是江家的人!
安桐的心里顿时便紧张了起来,原来安家和江家还有这等大事!这是江家有意为之,那目的何在?而安家破坏了江家的计划,又会如何?
安里正无奈地对安桐道:“这也是近来才发现的事情了,应该说有些年头了。”
“那为何……”
李锦绣道:“我们知道后也假装不知,一来是没拿到什么证据不能跟江家撕破脸,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江家。”
“安家与江家,竟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安桐愕然,又有些惋惜,毕竟十几年前,两家还算是友好往来的世交。
安里正道:“再好的关系也抵不住利益的诱惑。江家已经渐渐没落,但是平日又有不少花销,而安家能给的好处十分多,可他们又不能明着要,干脆利用职务之便,赚取二次租佃的租税。”
李锦绣接话:“安家在桃江县光是良田便占了全部良田的近一成,更别说还有一些山林、下等田。如此多田地,租佃出去后,要打理也难,便容易被他们钻了漏子。”
“那江家从中获利多少?”
“他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所以一年也就大概三千贯钱吧。”
安桐倒抽了一口冷气,安家一年的租税也不过六千贯钱,整个安氏一族也就四万贯左右。江家这做还算是“不明显”,那“明显”的话,岂非要更过分?
“不仅仅是安家,还有别的人家也有此等情况,不过是大家都不想惹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