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知道蹴鞠队之间会有利益的勾结,可没想到连数目都要控制在一个j-i,ng准的程度上。那若是出现意外,无法控制数目会如何?
安桐从这些小娘子的身上得不到什么答案,便与许相如悄悄地退出了石舫,到外头走一走。俩人刚走远,便有一个小娘子赶了过来喊住了安桐。
安桐回头,觉得这小娘子也有些眼熟。那小娘子见她似有疑惑,便先自报家门:“奴是二娘的朋友,姓沈,名春。”
“莫非是夏用县的沈家?”
沈春摇了摇头:“与夏用县的沈家有些渊源,不过只能算是沈家在桃江的旁支,近些年已经渐渐地脱离了本家了。”
“哦。沈小娘子是为了我而特意追出来的吗?”
安桐这般问时,许相如瞥了她一眼。安桐和沈春倒是都没注意到她的眼神。
沈春微笑着颔首致意:“奴见安姐姐似乎对蹴鞠尤为好奇,也知道若有机会你必然要去瞧一瞧的,不过奴有些话想与你说。”
安桐眉眼弯弯,上前拉住沈春的手,颇为亲近地道:“沈小娘子请说。”
沈春的手如她的人,很是娇小,而且还有些冰凉,俨然是体虚。安桐心中忍不住感慨沈春果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娘子,这柔荑娇小、柔若无骨,让她爱不释手。
沈春浑然不觉安桐的心思,只忙于提醒她道:“安姐姐若是去看蹴鞠比赛,只管看便好,可别押钱。”
“这是为何?”
“家兄受本家的从兄所邀,加入了从兄的蹴鞠队,可是他发现这些蹴鞠比赛压根便不是要互相较量,而只是为了博戏赚钱!”
安桐佯装惊讶,却也忽然明白前世的安岚是打哪儿听来那么多蹴鞠的事情的,极有可能是沈春告知的。
“这其中可有什么名堂?”
沈春道:“自然有。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户地位低下,为人所轻贱,商户出身的人在十几年以前便是连科举也不能考。所以,像知府的衙内他们又岂会乐于与商户的子弟结交?”
“沈小娘子的意思是……”
沈春压低了声音:“这一切不过是商户向官户行贿而采取的障眼法罢了!”
安桐诧异:“沈小娘子告诉了我,便不怕……”
沈春道:“这事也不算什么秘密,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手中没有证据,也不想得罪品官之家所以不会去多管闲事。奴见你是小岚的姐姐,方与你说上一说。”
安桐会意:“我必然不会四处胡说。”顺便帮许相如也立了誓,“她也不会。”
末了,安桐朝沈春笑道:“多谢沈小娘子的提醒,改日我必然登门拜访小娘子,还希望届时莫要将我拒之门外。”
沈春娇笑道:“安姐姐你可真是有趣。”
沈春已经把安桐前世所知的事情再说了一遍,不过亲耳听见倒是比从安岚那儿听来的更加仔细和真实。
尤其是安桐又把马家的那位郎君打听了一遍,得知那马家郎君的德行后,很是乍舌:
马家郎君能力十分出众,年纪轻轻便帮其父打理着马家的锦缎庄,而且靠着灵活的头脑和交友的能力,结交了不少世家子弟。
可偏偏他私德有亏。
十三岁便初尝云雨情,而后没几年便养出了喜欢在床上打人助兴的怪癖,被他折磨的婢女还没到契约结束就被马家花了大价钱送出来的有好几个了。
婢女虽说在契约期间没有人身自由,可到底是一条人命,马家也没法兜着,这位马家郎君便转而把目光投向了私窠子。他开得出大价钱,自然有不怕死的贴上去。
安桐知道马家郎君私德败坏,可也仅仅是听过一些传言,没想到从沈春的口中得知他还是个变态!
安桐也不知道自己何以会想到“变态”一词,若搁在此处,她找人问上一问,怕是无人识得此词的意思。她本不应该懂得,可不知道怎的就懂了。
寻思着兴许是受了那些信笺的影响。不过让她说,用“变态”来形容马家郎君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想来这些乡绅豪门看不上马家郎君,除了因他商户出身,还有着此原因在吧!他们家中底蕴丰厚,也犯不着为商户的那些钱而让自己的女儿去送命。
不过江晟安居然会与这样的人结交,可见要么是他的品行也不好,要么是他与人结交的并不在乎这些私德——毕竟古今许多为人称颂的大人物在私德方面也谈不上有多好,可这并不妨碍他们与同样享负盛名的大人物交好。
安桐望着若有所思的许相如,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没有。”许相如摊手,“安小娘子呢?”
“要不你找江晟安,开诚布公谈一下?”安桐觉得许相如和江晟安俩人怎么看有些不像是情人?否则何须拐弯抹角地做那么多事?
不过她也看不懂江晟安和许相如,而自己横在他们中间,总感觉有哪里不大对劲。
“你觉得他会告诉我?”许相如反问,她甚至可以想到,许三之所以藏着掖着,想必也是江晟安交代了不许告诉他人的,如此一来更加说明江晟安有所图谋。
可江晟安能在她身上谋得什么?
安桐发现许相如的态度有变,她寻思着莫不是两人吵架了?虽说俩人相爱,可也难保他们之间不会有争执。
忽然,她很是坏心眼地乐了。
因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能让江晟安或是许相如认为她是破坏他们在一起的人,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