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茹的内心仿佛受到了冲击,她道:“你别污蔑他!”
“污蔑?那你知道他做过的事情吗?他有多少肮脏的事瞒着你,你都一无所知!你所知道的只是他的甜言蜜语,只是他自以为是的深情款款!他一定跟你说,因为安家权势太大,他才无法和安家退婚而娶你的吧?可如今,他们退婚了,他说了娶你了吗?”
邵茹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你的污蔑之言!”
“他不过是——”
“啊!”邵茹捂着耳朵冲出了许家。
许相如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前世她在临死之前见过秦韶茹一面,而到那时的秦韶茹都不承认江家和江晟安所做的一切,因为江晟安死了,她自己又和江晟安订了亲到头来却成了望门寡而被秦家的人嘲笑。
在这种种打击之下,她的内心就已经被自己编造的谎言所迷惑,她执拗地认为江晟安的罪行都是许家栽赃陷害的。所以哪怕她的身边有了普安郡王,可对她的恨意却一直都是来源于此。
许相如暂时不会告诉安家关于邵茹和江晟安的事情,但是她要在江晟安死之前,而邵茹还未完全受蒙蔽的时候,戳穿江晟安的真面目。
所以她在邵茹的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若江晟安真的爱邵茹,兴许会为了自证清白而在和安家的争斗中束手束脚;若他不爱邵茹,那邵茹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日后也就不会再在安桐的身边充当江晟安的耳目,对安桐而言也算是好事一件。
让曾经自诩深爱的俩人互相猜忌、反目成仇,岂非有趣?
第66章 同床共枕
邵茹忐忑地回到家中, 张婆婆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纳凉,看见她回来了, 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皱纹都堆到了一块儿。
“茹娘, 安小娘子又让你回来了?”
邵茹回过神,冲张婆婆温柔一笑,道:“是啊, 婆婆。”
张婆婆颔首:“安小娘子是个好人,知道你我孤寡, 所以让你三天两头就回来一趟。那李家和张家就不是好相与的,不仅想着连同仆从的家眷都使唤,即便都是在同一条村子里,一个月也不给回家一趟的。”
邵茹听着张婆婆絮絮叨叨的话,也不觉得烦,毕竟这近二十年来她和张婆婆相依为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也生恩不及养恩大,她早就将张婆婆当成了至亲来对待了。
“眼瞧着昨天夜里起风了,婆婆可拿出厚的被褥来了?”邵茹体贴地问。
“都还热着呢,没关系。”张婆婆道。
邵茹默默地去将她的被褥都搬出来晒, 一边拍打一边道:“白天虽然还热, 可夜里就凉了。小娘子便是夜里没有盖被子, 结果着凉了。婆婆你可更加要注意, 我就只剩下婆婆这么个亲人了。”
张婆婆连忙应好, 随后又去厨房将藏了两天的糖果拿出来给邵茹:“这是前两日江郎君托人送过来的,我牙齿坏了,吃不了,你吃。”
提及江晟安,邵茹的心忽上忽下的,她问张婆婆:“婆婆,你不觉着江郎君对咱们太好了吗?”
张婆婆叹了一口气:“他一向都很照顾我这种老骨头,但是我也没有老糊涂,看得出他对你的心思。不过从前他和安小娘子有婚约,虽说安小娘子也是好相与的,可你若是给他做了妾,怕也不怎么好过,我总是担心你动了情。如今他们退了婚,我也就更加不放心了,你若是嫁过去,可有得受了。”
邵茹和江晟安的事情不仅是瞒着村里的人,连张婆婆也瞒住了,因为江晟安担心张婆婆会说出去。
邵茹冰不想白白受江晟安的好,故而一直都反对他总是往家中送贵重之物,所以江晟安送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吃食、布帛等。
而江晟安一向都对村里的孤寡之户不错,所以他偶尔往张婆婆这儿送东西,别人也并没有太多想法。
不过张婆婆显然知道的事情比邵茹想象中的多,她也明着反对,毕竟自己已经老了,在自己离去之前,邵茹能找到一个体贴和照顾她的人,她也就无憾了。唯一担心的就是邵茹给人家做妾的话,必然要受很多委屈。
至于江家和安家的恩恩怨怨,她是管不了那么多的。
邵茹在天黑前回到了安家,而许相如则早她一步回来了。她还记得许相如的话,所以心中藏着气,回到安家后也不愿意到许相如的跟前去。
安桐惊诧地问许相如:“你对邵茹做了什么?”
“我连碰都没碰过她,能对她做什么呢?”许相如微微一笑。
安桐将信将疑:“可是她似乎朝你翻白眼了!”
“翻白眼?”许相如从未听过这样的词。
安桐发觉自己又无意识地将她在信笺上学来的话说与许相如听了,面对许相如的好奇,她只好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还附带解释:“就是这样。”
许相如用手背掩着嘴轻笑了出来,直到安桐又做了一个这个动作,她才慢慢地止住笑,道:“确实白了,安小娘子打哪儿学来的话?”
安桐觉得许相如不一定会想知道那个混沌的世界以及她们存在的真相,于是道:“一个你完全想不到的地方。”
许相如认真地沉思了起来,不过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什么名堂,便干脆不想了,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安小娘子的想法一向都这么奇异。
吃过了晚食,安桐在等厨院烧热水时,邵茹走了进来。她踌躇的模样落在安桐的眼中,让后者有些惊奇:“邵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