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想要拉住他的手被他灵活地躲开,我饶有兴致地看他不郁的表现。
尖锐地声音问他怎么回来了,是他爸让他回来的还是那个女人,有没有说明天让不让他过去。
唉,这接二连三的问话可真是让人吃不消,我同情地等着宁烨回答。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除去每每都能灵活地躲开他母亲的触碰,宁烨再不言语也无多余动作。
很快他母亲就歇斯底里地拿着手机往楼上走,可算结束了这一通不顾旁人的戏剧。
宁烨笑着问我看够了吗。
我不得不承认他变脸的速度常人很难达到。对他的问话我只能无言以对。
你还有个姐姐?
宁烨难得对我的私事感兴趣,尽管不是很有眼力见。
不是啊,是我未来的后妈。
宁烨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厚道,沉沉地笑了,顺便对此表示了他的祝福和对我爹好眼光的赞扬。
看看,对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能有什么期待呢?
江柯,后天有空吗。
宁烨忍住笑,状似不经意地问我。
这可真不是个好问题,难道我还能没空?
我说有啊,大年初一的,谁不是闲着的。
宁烨说,是啊,那咱们出去玩吧。
我矜持地嗯了声,忍住内心的狂喜,看着宁烨进去公寓楼。
路漫漫,总归还是有路的。
xx10年2月13日
我从来不喜欢过年。和宁烨在一起之前,我是一个人,而之后,我怕一个人。
宁烨一句不知真假的话,让我在家枯坐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依旧没有丝毫消息的我才突然发现,宁烨不知道我住哪里,也没有我的联系电话,我这像个等待临幸的妃子是做给谁看。
一天没吃饭的肚子实在有些难受。我很少和自己的肚子作对,饿着这种情况在离开庆丰镇后再没出现过。我深谙自己的处境,毕竟我爹以为他养的儿子天生自带自足体质,对于如此执拗而先入为主的人,我很难有扭转的机会。
唉,自作孽。如果不是饿得难受,我又怎么会无师自通。
时隔多年,我再一次品尝这磨人的饥饿感。下丘脑分泌的激素不仅带动了我肠胃的加速蠕动,也带动了我因为枯坐一天而略显迟钝的脑子。
我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甚至来不及塞块面包进肚子,就直奔门外。可见,宁烨的魅力,很大程度上连食物都比不上。饱暖思 y- in 欲也不见得谁都适用。
我一口气跑到咖啡馆门口。从年三十开始这里才挂上了暂不营业的牌子,勤劳的老板今天却依然没开门。
我的自信像个被一手挤爆的气球,不是慢慢泄了气,而是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自嘲地笑笑,路边的灯光把我按捺不住的难过一览无遗地投s,he到大玻璃窗上。刺骨的寒风给我提了个醒,我连围巾护腕都没戴就迫不及待跑了出来,生怕臆想中等着的人不耐烦。
失望的感觉即便多年后还能清晰的忆起。
我转过身,思量着该回去吃点什么东西。
那个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江柯。
我僵在原地,甚至不敢回头确认这个声音真是他发出来的,害怕一动作就打碎如梦似幻的惊喜。
不知道你电话,只能在这里等你了,看来咱们还是有点默契的。
宁烨穿着呢子长大衣,套着一条灰色围巾,两只手分别拿着一杯n_ai茶,站在我面前笑。
老天,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
就让他继续吧!
我问他等了很久吗,宁烨说也就三四个小时吧。
我又问他怎么知道我会来,宁烨说,江柯你这么聪明这个问题可以跳过了,不过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有些怀疑你的智商。
我还想问他为什么等这么久都没离开,不过这话在脑子里一转怎么也吐不出来,我想管他的,人不是还在这里吗?
大概还是怕答案不合心意,倒不如留个好的念想。
我从不知道宁烨会是个求神拜佛的人,在他和我走到大明寺门口之前,我都以为这不过是顺路而行。
庆丰镇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庆丰人信佛,年初一雷打不动上山烧香,就连我那除了财神爷谁都不信的爹也少不了上山烧把高香。
宁烨在庆丰镇几年,没学了乡下人的作风,倒是把这求神拜佛的传统给继承了。
不巧,来晚了。
宁烨语带惋惜,手里还提着一把从路上买来的香。
我抿抿嘴没说话,心里却在叫嚣,那就再来吧,只要你想。
不过宁烨显然不是个太执着的信徒。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门口蹲下身子。出门的时候天就已经擦黑,现在早已黑透。我借着不甚明亮的夜灯才辨出大门两边还分立着两座不算小的佛像。前面的香炉鼎只剩几支快燃尽的香。
宁烨拿了香出来,甚至还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打火机,十分熟练地点燃,又把一把香分成两份,然后才回头看我。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即便心不诚,也不想拂了宁烨的好意,当然,我也没从宁烨只是随意把香c-h-a入鼎中就算了事的作风里看出多少虔诚来。
我想我是露出了点嫌弃的目光来。
宁烨不甚在意地笑,菩萨哪里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有心则灵。
我实在不愿相信宁烨是个向佛的人,我不得不承认,宁烨让我感到缥缈无常,就像现在,即便他还走在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