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兹曼迪亚斯和塔希尔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反正他们两人都在暗中严防死守地盯着,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立即发现并且解决。
若是还要说樱会不会被蛇杖悄悄带坏的问题……
算了。
父亲们不相信蛇杖,却是可以对女儿提供最基本的信任的。
“——如果有问题就把它拧成绳结挂在神殿大门前吧。”
“不行,必须用太阳的光芒把它烧成灰烬。”
“还是不太行。至少要先在神殿门口挂上一百、不,两百年。”
“唔!不愧是与我心意相通的爱人,我也是这么想的!”
“……”
冷不防被当面表白的金发祭司不太明显地噎了一下。
如果他的眼前没有遮蔽物,此时正应该不动声色地瞥上厚脸皮的法老王一眼,用眼神表示自己的“警告”:在信里写了那么多夸张的东西还不满足,到现实里也需要这么夸张吗?
很遗憾奥兹曼迪亚斯无法捕获到这个眼神。
如果他侥幸得到,一定会毫无羞耻感地双手环胸,发出理所当然的哈哈大笑。
“文字不管堆砌得再多,都不可能胜过话语,我是真的想要把每一句都说给你听”——这句更为坦率的表白,肯定会像这样接着传来吧。
某个会让远在学校的蛇杖浑身变得冷飕飕的话题,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悄然带过了。
在反省自己究竟是怎么失去爱女信任的过程中,“笨蛋祭司”与“傻瓜法老”两人之间莫名显得暧昧不清的氛围,竟然迟了几千年地突兀而至。
他们夜晚会进行的隐秘书信交流暂停了一段时间,就(自以为)无踪无影地恢复了过来。
而且渐渐地也不在只限于信上的互相抨击,到了现实里,两人面对面的碰上,也不是不可以针对昨日读到的诗的内容探讨一番。
当然了!
只是最平淡冷静的“探讨”而已……顶多加上某法老会趁机掺入私人感qíng_sè彩过于浓烈的因素,两人都很理智。
“理智个屁。”
至今未被发现带着小丫头偷窥八卦的蛇杖大爷再度高谈阔论,尽情地唾弃人类身上名为“尊严”和“欲盖弥彰”的无聊东西。
“这两个笨蛋是要把当年欠下的感情债一鼓作气全还上么?哦不对,这不叫一鼓作气,是个木鱼脑子都早开窍了,他们还在磨磨蹭蹭的!难道要本大爷教他们怎么做吗!呵太天真了,本大爷才不会这么闲!”
嘴上说着自己没这么闲,可在少女面前的话茬子一打开,蛇杖大爷就再也收不住了。
它完全憋不住话,不管傻瓜们欠了几千年的感情债要怎么还,大爷要先把几千年来被塔希尔忽视而欠下的话一口气说完:
“真是愚蠢,愚蠢啊!人类这种生物古往今来不都是一个德行么。说什么‘喜欢’说什么‘爱’,归根究底都是想要交/配。知道怎么交/配么!快点给老子交——”
“……唔噫!不要往下说了蛇杖先生!!!”
蛇杖还没激情昂扬地发表完高见,就被樱条件反s,he地掐住脖子拽过来。
事实证明,樱没有辜负父辈们给予她的信任和高度冀望。
这个少女虽然经历了一段极其灰暗的噩梦般的日子,但运气很好地在j-i,ng神彻底坏掉之前被拯救,并未往扭曲的方向发展。
她先后接受了法老王的“余的女儿不可能有错就算有也是说你有错的人大错特错”、大祭司的“要时刻保持高傲,优雅,矜持”和蛇杖简单粗暴“对你指指点点的蠢货是煞笔理都不要理”的多重教育。
三观被矫正得正直无比,但又好像微妙得有点歪……算了这不重要!
总之,恢复了j-i,ng神后,樱很快跟着恢复了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有的开朗——目前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开朗过头,毕竟还有塔希尔以身做示范的高冷起引导作用,把她压得不至于那么放飞。
樱现在只是一个知道的东西“稍微”有点多,本质还是挺羞涩的“普通”少女。
普通少女自然听不得“交那个配”之类的词语的,所以她红着脸,用与羞涩反应完全相反的强悍行动力,一举镇压了蛇杖先生。
被掐得快要飞出魂儿的蛇杖:“嘎——”
“不不不可以!这个词也太——蛇杖先生,父亲大人和父亲大人虽然的确是那个关系,但还不是那个那个关系,这点樱是知道的!”
蛇杖(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什么那个和那个那个,等等,结果你好像知道得有点多……”
“他们晚上还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所以!不可以这么说!”
蛇杖:“……”
为维护父亲大人们的清白而战的樱脸红红,气鼓鼓:“……”
“可是,小丫头,交——行吧!某些事情!不是必须躺在一张床上才能做的。”
“……哎?”
“是的吧。”
“…………”
片刻之后。
“噫……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
蛇杖大爷再度被不禁尖叫起来的纯洁少女用铁拳镇压,也算是它——活该。
嗯,不用虎视眈眈的父亲们亲手来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