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救援失败时,直播间的屏幕出现了短暂的清净,一条弹幕也没有,仿佛观众们都走了般。几秒后,猛然间一大片脏话与愤怒的发言井喷式出现,没人愿意接受这个结局。
「想办法!快想办法啊!」
「这么多人都救不了两个人,觉醒者有什么用?」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觉醒者就能救了吗?倒不如说没有觉醒者,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这对母子,更不要说救了!」
「你们对救灾一无所知,知道这种低空直升机降落有多大风险吗?这还是有地面照明点的,想想汶川那时候是雨夜无地标跳伞啊,那就是玩命!如果没有全哥,这会儿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是得去,这还有海啸淹城呢!」
「难道我们现在只能看着人死?我c,ao,我一个大老爷们都看不下去了!」
「想办法啊!」
「你行你上啊,用你的键盘救人!」
这些纷纷扰扰都没有过林秋的脑,他什么也没想,红色屋顶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血迹,正在逐渐沉进黑暗的地下,那抹黯淡的亮色映在他的瞳孔中,提醒着他的失败。
我在做什么?
这不是想得好好的么,只要拿出“治愈”这个觉醒技,就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帮忙,只要有利益,我就可以挽救六十万的死难者!
我怎么就这么傻逼呢?我怎么就这么挫呢?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林秋对小叶子说:「叫海燕的人下来。」随后,他往前迈出了一步。
林秋的位置本来就在山地坍塌的边缘,不稳定的边缘往前一小步就直接落入了下方的坍塌泥堆,刚刚变得蓬松的泥土挽救了他的双腿,承受了下落几米的冲击力,使得他至少还能站起来。
在林秋还未走出去前,严冬年的脸色突然变了,眼神也转了过来,张开嘴似乎说什么,但是林秋的动作已经做了出来,他迟了一步,捞了个空。此时,他再没了稳重与冷静,直接大步走到悬崖边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然刹住了脚步,冲着天上的“海燕”喊:“别动!”
与此同时,小叶子冲着天上的光球喊道:“林哥叫你们下去!”
三个人的动作几乎同时发生,相反的两个命令,一时间光球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下沉了少许后又停住,悬浮在房顶上面。
小叶子不明所以地看向严冬年:“主试官,是林哥叫我……”
“闭嘴!”严冬年再也没了半分耐心,冷冰冰地扔了一句给小叶子,看都不看一眼被吓到的小女孩,冲着天上的光球说,“你,往右边一点五米。”
世人眼中严冬年就是主试官,这个地球上唯一的、来自其他世界的、最珍贵最神秘的主试官,可以说此时来到那不勒斯的所有救援者几乎都是冲着他来的,对于他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光球缓慢地移了一点儿。
“往下,悬浮在房子上方,保持一条腿的距离。”严冬年低沉而急促地道,“不要动,等着。你们所有人,都不准动,呼吸都给我放轻了!”
一山坡的人此时都成了雕塑,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眼中却满是迷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林秋听见了上面的事,但是他无暇顾及,此时的他就像站在一床软垫上,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下陷与轻微的晃动。整个山坡是斜的,经历了坍塌,山坡回归了最原始的状态,无论这房子的地基打得如何结实此刻都毫无作用了,只要底基有一丁点滑坡或者不稳,二次坍塌立刻就会出现,而这桩房子能不能经历颠簸不解体,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去想。
林秋的每一步在死寂中都显得尤其显耳,沉闷的脚步声很快转成了坚硬,他踩上了瓦片屋顶,一声颤抖的问话从脚下传来:“help……”
林秋转过头,对小叶子道:「和她说,解开捆绑,到天窗这边来。」
林秋之所以敢这么下去,就是因为天窗。
在场的所有人中,体重最轻的无疑是小叶子,其次卢婆婆,但是这俩人下去无疑于自投罗网,救不出来人反而多增加牺牲者,男性中最矮的是全哥,但是全哥的能力无疑是保证所有人能活下去的底线,不能冒险,林秋倒不是最矮的,但是他的体重最轻,同时也保有一定的力量。
有时候肌r_ou_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
小叶子沉默片刻后比了个大拇指:「她们在做了。」
「叫她们慢点。」
「嗯!」小叶子担忧地道,「林哥,你要小心。」
林秋没答话,蹲下去开始试图打开天窗。经历了这么多,玻璃的天窗居然还保持了完整,锁在内部,里面漆黑一片,即使有外部照明也没办法看清楚里面什么情况。他先是试图用拳头打破玻璃,一拳上去,玻璃一点儿没动静,倒是他的拳头差点儿当场去世——太疼了!
林秋咧了咧嘴,贴近一看,发现那玻璃不仅是钢化的,还是双重的。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个硬物,奈何周围除了泥土什么也没有。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想要询问一下严冬年,冷不丁一个东西迎面飞来,他条件反s,he地张手一接,正是一个逃生锤。
这东西在小杨的必带名单上,但是林秋没准备亲自上阵,所以身上没有。
他看向扔东西过来的严冬年,视野中只有一张生气的脸,他莫名感觉有些心虚,蹲下去开始敲天窗。房子还在整体缓慢的下沉,他必须尽快敲碎玻璃,但是又不敢太用力太大声,生怕引起二次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