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惟明听出来对方有责备的意思,便回复:“这个情况我们确实也不了解。毕竟,我们也有脑子,没必要搞这个。”
“呵呵。”负责人似笑非笑的,“现在是观众有情绪了,我们肯定要安抚的。观众有质疑了,那我们肯定是要回应的。毕竟,我们这个盛典还是要保持公信力的,不然来年就办不起来了,你说是吧?”
白惟明答:“当然。那贵方打算怎么回应这次事件?”
“当然要道歉,说数据异常,我们也有责任。”负责人回答,“另外,我觉得你们为了容先生的声誉,也应该做出姿态,比如说自愿退出这次的投票环节。”
白惟明却说:“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自愿退出,不是显得像是心虚认罪一样?”
负责人答:“这我可不好说,这是建议。毕竟,这是个态度的问题,不是对错的问题。你要是觉得自己没错,硬着头皮继续把容君羨的大名挂在那儿,恐怕招来的更多还是谩骂。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容君羨这暴脾气,觉得这负责人说得话不中听,便反唇相讥:“退一步怎么海阔天空?我看退一步只会跌落山窿!”
负责人听到容君羨忽然发声,也感讶异,只说:“行,那你们继续挂在榜上,看看我说得对不对吧!”说完,负责人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电话对面“嘟”一声挂断,于知务便感到非常沮丧,又劝容君羨道:“我听这个负责人说得难听,但好像也在理。如果我们硬着头皮撑着,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容君羨和于知务急得团团转的,白惟明却拿起手机出去打了几个电话。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白惟明才回来了,将手机放桌面上,说:“我知道是谁买票了。”
“谁?”容君羨瞪大眼睛,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似乎随时要将那个买票的人生吞活剥,“谁这么恨我?”
“我看他倒不恨你。”白惟明无奈叹道,“是宣会长。”
“宣会长?”容君羨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于知务也疑惑:“宣会长?谁?是谁?”
容君羨想起昨晚那束玫瑰花,便说:“我影迷呢。”
于知务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啊!看来这人不是恨你,只是单纯的脑子不好。”
白惟明却觉得蹊跷。
于是,他先去找了宣会长,亲自问他是怎么回事。
宣会长原本在酒店里呆着,听见白惟明要找他,便也到了酒店餐厅包厢去见白惟明。但见白惟明来时带笑,却只打开手机,把“容君羨刷榜”的热议话题递到了宣会长眼前。
宣会长看了这个话题,阅读一番后,骤然失色:“原来这是违法的吗?”
“也不能说是违法。”白惟明解释道,“只能说是违规。”
“这我不知道。我听他们说是可以做的。”宣会长颇为自责,“实在对不住,给你们团队添麻烦了。”
“听他们说?”白惟明抓住了关键词,“是什么人?”
宣会长回答:“是营销公司的人。”
“原来是这样。你对这些情况不了解,我也明白。”白惟明点头,“可是,你是从哪儿接触到营销公司的呢?而且,你又怎么知道容君羨最近在竞逐这个奖项?”
宣会长略有些沉默。
白惟明追问:“是别人教你的?”
“这……”
“如果是别人教你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懂得这些门道的。”白惟明见宣会长不愿意直言,便谆谆善诱起来,“你想想,那个人既然是内行,又懂门道,却教唆你这么做,那是故意利用你来伤害容君羨,岂不可恨?”
宣会长听到这话,颇为讶异:“学长,你的意思是……”
“那个人一定是怀有恶意的。”白惟明说。
宣会长却不大肯定:“这话我不敢说。我要自己求证了,才好告诉你。”
白惟明倒笑了:“你是不信任我,所以不肯告诉我?”
宣会长却说:“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叮嘱了我不要把他说出去。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不能食言。”
白惟明却道:“这足证明了他是个狡诈的人,你还保护他?”
“我不是保护他,是保护自己的原则。”宣会长回答。
白惟明叹气,说:“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怀抱恶意,那你这样是纵容了他。”
“我只是不让你知道他是谁而已。怎么就放过了他?”宣会长不解,“如果我证实了他是坏蛋,我自己也有办法讨公道。”
这一点白惟明倒是无法反驳。宣会长虽然性格温厚,但真要被得罪了,也不是好惹的。
然而,白惟明仍说道:“可你事后教训他也不能替君羨讨回公道了。现在所有人都在说他破坏规则、刷票买榜。”
宣会长却说:“我可以出面澄清。说是我买的,和他无关。”
“你这样只会让君羨更加被动。”白惟明说,“公众又不认识你。”
宣会长却问:“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白惟明说:“既然不凡是有心的,不妨去找那个给你提议买票的人,拎着他的脖子,告诉他,如果容君羨因此受到一点损害,就要他倒霉一辈子。我相信那个人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可这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宣会长皱眉。
宣会长是个斯文人,从来没有拎起过谁的脖子。
宣会长回到自己的客房,思考了良久,才拨通了杜漫淮的号码,并问道:“是你故意利用我陷害容君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