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达吗？”

顾焕呲儿哇呲儿哇了一路。段璟给他解释完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下一个问题就已经跃跃欲试等着了。被问得烦了，他就对顾焕丢下了一句“去了就知道了。”便假装耳朵不好听不见，不再搭理顾焕。

下了出租到达车站的时候，太阳虽然还算不上高高升起，但也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好在温度还算不上热。段璟拿着两个人的身份证一起把票给买了，就带着顾焕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几个小时啊？”顾焕低声询问。

“三个。”段璟本来想闭着眼睛小憩一会，闻言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顾焕“你可以睡一觉，睁眼的时候就到了。”

“我又不困。”顾焕耸耸肩“你困了你先睡吧，距离票上的开车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呢，你眼一闭一睁，一天不就过去了。”

段璟：“……”

这时候的大巴车上还没有空调，整辆车又闷又热，加上坐车的人也不少。泡面味，汗味，还有劣质化妆品香水的味道全部都混合在一起，这一言难尽的味道让段璟闻着就想晕车。他不和顾焕浪费嘴皮子上的功夫，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边的人窸窸窣窣的动了一会，段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也没睁眼，只靠在窗边皱了皱眉。好旁边的动静也只吵了一会儿，就悄悄安静了下来。

段璟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因为面前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橘子的清香味。丝丝萦绕在自己鼻间，赶走了那些乱七八糟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他睁开眼，身边的顾焕正嚼着橘子，一只手拿了一叠剥下来的橘子皮，正在自己面前扇风。

顾焕刚刚看见段璟从上了车以后，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加上脸色也变得不太妙，就知道他犯恶心了。恰好来时车站内有几个兜售橘子的小贩，他就下去给段璟买了点。

“好点没？”虽然反季，但这橘子是出乎顾焕意料的甜，他刚刚剥开吃了两个，剩下的橘子皮全放在了段璟鼻子前。

“醒了就自己拿着。”正愁自己单手吃橘子不方便呢，顾焕就看见段璟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目光也从茫然变成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