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原本只是出于好心帮他说了几句话,结果就被喻羡连带着破了脏水,甚至在和酒保的对峙中受了伤……一想到这些,南川心里的火气竟是比自己‘被污蔑’时还要来得大。他眼中流淌着清晰的怒火,再三强调重申,“道歉!”
眼看着一向对自己谦恭的南川,突然改变了态度,甚至还命令自己道歉?喻羡作祟的大少爷脾气又卷土重来,他移开视线嘟囔道,“你们清白就清白呗,你哪里来的脸让我给你道歉?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唰啦!
一杯香槟突然被泼到喻羡的脸上。
天呐!这是什么情况!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目光灼灼地看了过去。
喻怀宁将空酒杯砸在地上,眼尾透出一抹邪恶,沾染着薄红色的唇略微上扬,玩味又肆意道,“不好意思,手滑。”
孟珍心疼自家的儿子,连忙凑上前去,拿出干净的手帕擦拭,“喻怀宁!你在干什么?”
喻羡接连被喻怀宁‘打了脸’,不管三七二十一,怒意瞬间爆发!他甩开孟珍的手臂,一把冲上去拽住青年的西装领带,“喻怀宁!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哦?你试试。”喻怀宁无视了他的怒火,反捏住了他的手腕,丢出一句,“你泼在我们身上的脏水,可比这杯香槟要恶臭得多!”
——轰!
话音刚落,喻羡的右脸上就猛然挨了一拳,是南川动的手。
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喻家两位少爷你来我往、暗潮汹涌的也就算了,怎么连南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也敢出手打人的?
喻怀宁松开手,任由眼冒金星的喻羡朝后倒去。
南川除了心中的恶气,毫不畏惧地回怼,“喻老爷子,还有喻先生、喻夫人,恕我直言,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教出喻羡这种自以为是的狂妄性格?”
“喻家是名门豪富,你们本可以教出一个人上人,可你们却把他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这一番话说得不留情面。
喻怀宁抿了抿唇,乐味十足地看着喻家一众人变幻莫测的脸色。在柳城里,敢当着喻老爷子的面动手打人、说出这番问责的人,恐怕就只有南川。而且更奇妙的是,后者才是喻家真正该护着的大少爷。
果然,身在其中的真实剧情永远比来得更j-i,ng彩。
南川继续不亢不卑道,“我承认,我的家庭没你们富裕,出身的起点比不上喻羡。但我靠我自己的努力,得到了领导了赏识,得到了来参加您老人家寿宴的机会!绝不是喻羡口中的‘小偷’!请问喻老爷子,我要求一个道歉,错了吗?”
喻老爷子的眸色明明灭灭,一直没有发声。不知怎么,面对眼前这位年轻人近乎赤/裸的批判,他始终发作不出太大的火气。
况且,现在偷窃的真相水落石出,证实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孙子的恶意揣测。事情已经闹大了,在场那么多宾客都睁眼看着,如果自己还偏袒着喻羡,实在是说不过去,或许还会有人暗笑他家教不严。
喻老爷子在权力场上沉浮主宰了这么些年,当然会权衡利弊。在他心中,自己的面子大于一切。他握紧手中的拐杖,沉声发令,“喻羡,你当着众人的面,向南川、还有怀宁道歉。”
“爷爷!我……”喻羡刚打算出声反驳,就被喻老爷子凶狠的视线给出逼退了回来。他攥紧双拳,心中是止不住的怒气和恨意。
老人家虽然性子严厉,从始至终都是疼他这个亲孙子的!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向着外人,让自己在那么多注视下道歉?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在同龄人中的面子和自尊该往哪里搁?!
不可能!他绝不会道歉的!
“算了吧。”南川看出喻羡眼中的不情愿和恨意,冷声拒绝,“一个被狂妄自我束缚的人,哪里能看得到自己的错误?”
“不过是披了一件西装外套,你有什么资本说三道四?!”喻羡咬牙切齿,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完全忘记了所处的环境。
南川既然敢说,就是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即便明早就被公司辞职,他今天也要和喻羡争执到底!他眼色一凛,直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揉成一团砸在了喻羡的头上,“我说的就是你!”
“你要是脱去这身西装华服,连外面扫大街的都比不上!”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放纵嗤笑道。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他的后脖颈处露出了一个并不显眼的胎记。
孟珍原本还因为争执对南川极其不满,可就是这随意一瞥,令她彻底愣了神。
喻怀宁默不作声往后撤了一步,垂下眼睑试图掩盖笑意。
他原以为南川会是永远分寸有度的男主角色,没想到抛开隐忍的面具之后,居然也这么能说?原主和他,一个毒舌刁钻,一个能言善辩,也难怪是真正的堂兄弟。
不过,今天这酒宴上闹起的动静,似乎比原书里描写得更厉害。
“够了!”喻老爷子震怒,显然没想到局面会僵持到了这种地步。这三位年轻人站在一块,一个比一个硬脾气,居然是全然没顾忌他的面子!
好好的一个寿宴,算是彻底毁了!
“老爷子,你可别气坏了身子。”木管家连忙上前,顺了顺喻老爷子的气息。他压制住心头的不满,面上装出十足的歉意,“这位南川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大少爷的脾气是直接了一些,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