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民间传说都是人为编造的。”喻言第一个出口反驳。
别的不说,光是‘海水退开,形成海道’这一条,就非人力能够做到。即便是师父用尽修为,恐怕也难支撑开辟十公里的海道吧?
喻言在心里默想,暗戳戳地将余光瞄向宁越之。
对方正处在昏暗处,面上没有多少神色,可一向清冷的眼眸此刻却深得可怕。仿佛下一秒,眸潭下就能翻起漩涡吞噬一切,看得喻言心头一愣。
老人的回话再度传来,坚定道,“不,我见过,这事是真的。每当海神岛浮现之时,海里会毫无预兆瞬间掀起狂风骇浪。若是渔民收船不及时,必定会命丧海底。只有很少数的幸运儿,才能幸免于难,村里的巫师头衔就是这么来的。”
一侧的尤忘似乎想到什么,神色微凛。
“喔?”祝寻显然被这个故事激起了兴趣,猜测道,“老人家,难不成村里的巫师,就是这些海难里的幸存者?”
“祝大师果然一点就透。”老人颔首,浑浊的眼中似乎带着少有的欢愉,“若是说得具体一些,渔民进入那个岛屿,并且亲眼见到过海神,还能从它手底下捡回一条命。从海神岛回来后,他们的手臂上便会自然而然地多出一枚烙印,就连年岁也能多上百年。”
说罢,他便摊开自己的手臂。
祝寻望着那枚浪花形状的烙印,忽然间脑部抽痛,他下意识地捂住脑袋,压抑地闷哼一声。
“前辈!”
“祝寻,你怎么了?”
喻言和尤忘立刻被吸引去了注意力,担忧道。
宁越之眉梢微蹙,默不作声地给老人递去一道眼神,微微摇头。后者领意,看样子似乎有些内疚,收回手臂不作声了。
“我没事。”祝寻轻呼一口气。他见旁侧几人为自己担忧,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只是觉着这枚烙印有些眼熟,有点晃神了。”
祝寻顿了顿,继续方才的话题,“老人家,那按照你这意思,你也见过海神?它长什么样子?”
“我当时年纪太小,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就已经回到村里了。”老人家简略回应,改口提起另外一事,“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村子里就有了巫师和海神之说。而海祭之事,就是从第一任巫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