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吃惊的看着对面的‘岩浆人’又转向清作,“它们不是早就跟你们天界的古神一起灭绝了吗?”
“没有灭绝,只是被封印了而已。”
两人一边聊一边躲避着脚下到处喷s,he的岩浆,清作一直警惕着四周,夜东篱却毫无危机意识,就拉着对方的衣袖,清作跳到哪他便跟到哪。俨然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救命符了。
眼看着周围的地面都要被从地下迸s,he出的岩浆占据,很快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夜东篱赶忙识时务的喊停。
“这位大哥,你看我也是魔族人,说到底我们也算同源,我朋友误闯你的地盘多有冒犯,你今晚能不能卖我个面子,以后必有重谢!”
在夜东篱的意识里,一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要是再跑不过就只能讲道理了。
清作看着他被呛得眼泪不止,却还是扯着嗓子跟怪物喊话,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不痛不痒,却紧紧拉扯着他的心脏。
原本两人都没对此抱多大希望,只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争取点时间,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出乎意料的是,那岩浆人听到夜东篱的话还真停了下来。
它看向夜东篱道:“我不杀魔族人,可以放你走,但那个仙族人要留下。”
夜东篱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揶揄,这怪物的头跟个没开口的葫芦似的,连只眼睛都没有,它怎么就知道清作是仙族人呢。
他刚要再度开口,却被一旁的清作拉住了手腕。
“你走。”
“走个屁。”
夜东篱白他一眼,不耐烦的扯开他的手,“我要把你丢在这,回去怎么跟小年糕他们交代,说我为了逃命把他们娘喂魔兽了?那丫头非得捶死我不可!”
说完自顾自的朝那岩浆人走去,换上一脸诚恳的表情,虽然这家伙不一定看得见,但戏份还是要做足的。
“老兄,你要实在饿就吃我得了,他前几天刚从天上掉下来摔得一身伤,脸色也白得毫无血色,说不定身上有什么顽疾呢,回头你再吃出什么毛病多不划算,不如吃我,安全又健康。”
夜东篱一边往前走,一边抓紧了袖子里藏得短刀,就感觉胸口一阵阵发烫,有点像吃撑了之想打嗝又打不出来的感觉,总之一个字‘憋’。
随着他离得岩浆人越近,身上的异样感就越发强烈,夜东篱眉间一蹙,是镇珠!
那时他当着魔尊的面一口吞下镇珠,其实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打算跟这害人不浅的魔物同归于尽,不成想,吞下之后他非但没死,这镇珠还死死的依附在了自己身体上,任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排出体外。
后来夜东篱索性也就不去管它,就当肚子里有一坨拉不出去的屎好了。
可没想到,这种时候它居然有了反应。
岩浆人察觉到夜东篱身上好似存在着一股与自己相克的巨大的能量,光是站在面前,就有种说不出压迫感,它感觉身上的力量开始不断的被抽走,身上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下来,开始不自觉的后退,喊道:“你别过来!”
夜东篱怎可能听他的,对方越是害怕,他脚下的步子就迈得越大。脸色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身后不明所以的清作发现情况似乎跟他预想的不大一样,本想上前帮忙的脚步一顿,看向夜东篱的背影目光渐渐下沉。
看着夜东篱将手伸向上古魔兽,对方身上滚滚发烫的岩浆非但没有灼伤他,反而像触碰到了冷水一样,迅速褪去了颜色,宛如燃烧殆尽的木炭,一块块掉落在地面没了一丝温度。
岩浆人仅剩下的一双脚迅速钻入了土地中,在地面上鼓起一个西瓜大小的土包,开始到处乱窜。
夜东篱有些茫然,只听身后的清作喊:“斩碎它的心脏,否则它还会再生!”
夜东篱哦一声,赶忙追着地上的土包跑起来,可是用脚踩了半天,他总算瞄不准,而且这力道也不太好把握,每次踩得老狠,把他脚筋震得发麻,再这么踩一会,估计他明天都得下不了床。
转身朝清作一看,就见他手里的握的千回在隐隐发光,是一把好剑。
赶忙跑过去,“这剑先借我一用。”
说完不等清作同意,就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转身就抛去斩魔兽去了。
“你……”
清作震惊的看着夜东篱举着千回,就跟今早提菜刀剁白菜一样的姿势去斩魔兽的心脏。
他想要阻拦的手缓缓放下。
千回是亿年玄铁所造,在锻造之前便有了灵识,除了身为剑主的自己,所有人触碰都会被其所伤,为何他却没事?
清作意外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幸好他没事。
看夜东篱把土包追得一路逼到了绝境,飞起一刀斩碎了潜藏在下放的心脏,红色的血液喷ji-an而出,落在地面化成了几团赤红的火球,渐渐熄了光芒。
夜东篱抹了把头顶的汗,跑得呼哧带喘,以为终于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就听耳畔呼啦一声,四周方才流淌出的岩浆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火,要不是他反应够块,头发差点给烧个j-i,ng光。
他正想着要怎么逃出火海,就看头顶飞来一片银翅蝴蝶,像一道从天边倾泻而出的银河,载着清作伸手拉住了他。
坐下流光蝶搭成的光幕,夜东篱才把千回放下,无力的靠在清作肩上。
看着身下的延绵百里的火海,深深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睡觉了。”
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