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欢眠阁,几百张嘴,全指着那几位贵客赏脸包场。自从上个月欢眠阁的花魁沐浴失踪,整个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所有人都要节衣缩食不说,连迎接客人时桌上摆的j-i,ng致细腻的糕点都变成了街边粗制滥造的便宜货。
生意越差客人越不来,客人越不来生意越差,恶性循环,这日子当真是过不去了。
眼看着店里那些有几分姿色的姑娘走得走散的散,仅剩的那些简直没法看,老板就琢磨去外地招几个新人来,不求太漂亮,只要能让客人眼前一亮,毕竟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主儿。
可去了外地一说场子在望城,就算开再高的价都纷纷作鸟兽散,都说望城最近闹妖闹得正凶,专门抓美貌女子,何况这欢眠阁的花魁便是如此失踪的,她们若是去了不是羊入虎口正中下怀么。
就这样,乘着马车跑了十几个地方,盘缠都花空了,啃窝头啃到牙酸,愣是一个姑娘也没招来。
跟牙子买人也不是不可以,可不是自愿的带回去总会想方设法逃泡,管教起来也是个麻烦,整天哭哭啼啼,又是绝食又是跳楼,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到时钱没赚到再吃上官司实在得不偿失。
没想到就在一筹莫展之时,竟然有两位美人主动登门,一个身着青衣轻灵俊秀,一个……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贴切的词来形容。只能用句土掉牙的话,简直是天仙下凡!
这得什么样的爹娘才能生出这样瑰宝一般的女儿啊。
老板好奇了,凭这容貌就算入宫选妃都不在话下,怎么还跑到他这闹妖的风月馆来?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在她这小场子搞点事情。
虽然她爱财,可也不至于被钱财冲昏头脑,都说小庙容不下大佛,同理,她这小场子也不一定能留得下这神仙似的姑娘。
后来说了几句话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对姐妹,这神仙姑娘竟然是个哑巴,从头到尾一直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讲,姐姐说妹妹天生失语,无法与人交流,而且脑子还有些痴傻。
这下老板放心了,原来是身有疾,这就说得通了。这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人,看自己妹妹嫁不出去吃闲饭就把人卖到风月馆。
不过她就等于白捡了一块宝啊,这等容色,就算是块不经打造的原石也千金难买,要是再打扮一番,说不定连整座望城都能换下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姑娘不大好交流,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愿听,天天穿着件男人的衣服晃来晃去,别说看起来身姿修长,竟比不少伟岸的男子都英气。要不是在风月馆里,别人还会以为是哪个名门望族的世家公子呢。
刚来几天就迷倒了一众男女,店里的伙计姑娘一看就她就迈步不动步了,她开店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男女通吃的美人。
……
等马车在欢眠阁门外停稳时,花辞撩开帘子看了眼,门外站了好多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穿得比绿川境那些仙女还扎眼,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容,眉心半掌大的花钿,花团锦簇的裙摆拖了一地,简直比他们这些花妖的模样还争奇斗艳。
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好看,但到底哪里不好却又说不上来,要是白伶在身旁肯定会教他一个新词——庸脂俗粉花辞跳下马车朝着欢眠阁的门槛正要跨进去,就被门旁两侧的守卫伸手拦下。
满脸嫌弃:“哪来的小孩子,去去去,这里哪是你玩的地方!”
花辞被推得一踉跄,身后的李管家赶忙扶住他,竖眉怒喊:“这是我们金家刚寻回来的小少爷,金枝玉叶,也是你这狗奴才能碰的!”
“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