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却只是因为自己又看到夜东篱的名字而恼怒,并没注意到这七彩石上的愿望与自己身上存在的巧合,他把那块七彩石正面朝上放回水底。
“也不一定可怜,这块石头是倒着沉入水底,估计上面的愿望也不会实现了。”
花辞用河水洗掉了手上的淤泥,起来转身,却发现非闲跟白伶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可怕。
尤其是非闲仙君。
他看着清作,但说出的话却像在自言自语。
“那摊主说的还真不错,七彩石倒着沉入水底,便会事与愿违。原来是这么个违法儿。”
清作同样回望着他,两人站在河岸边两两相望,花辞就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
他走上去想要拉着两人劝和,却被非闲一把甩开,花辞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有些茫然,白伶虽然也处在晃神的状态,可见非闲突然这么对待花辞便觉得十分气愤。
上前一把推开非闲,“你突然发什么疯!”
非闲看着白伶,苦笑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伶却被他这句话无意中触动了潜藏在记忆深处的心弦,他艰涩的滚动着喉结,笑着点头。
“是,我一直什么都不知道。五百年前你大雨夜跪在戏园前求我嫁与你时,我不知道你是皇家遗落民间的三皇子,后来你弃我而去回到天上继续做你的逍遥神仙,我也不知道你是下凡渡劫的非闲仙君。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索性我后来也想开了,竟然相看两相厌,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这样多好不是吗?”
看白伶转身离去的身影,非闲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说了多不该说的话,连忙追了过去,只剩花辞跟清作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怎么了?我还从未见白伶发过这么大脾气呢。”
他呼呼吹着自己的手背,虽非闲仙君也没用大多力,可还是好疼啊。
清作见状执起他的手,也学着花辞刚才的样子吹了吹,见上面的红印迟迟未消,有些愧疚道:“对不起。”
花辞被他这一句对不起弄得一愣,“你道什么歉?”
“现在不能用法术,没办法只好你的伤。”
花辞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个呀。他不在乎的把手背在衣服上搓了搓,“这还算什么伤,就是被拍了一下而已,等睡一觉印子就没了。不然我们也回去吧,正好有些困了。”
“嗯。”
本想回去之后找个客栈早点休息,可花辞他们赶回城中的时间恰好赶上了子时的前一刻,正是万众瞩目的关键时期,整个变化之城的城楼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占得满满当当,想钻个空子挤过去都是奢望。
他们在城墙下看到了同样被挤得进出不能的白伶跟非闲,只见非闲在后面紧紧抱住白伶的腰,要不是后面有人挤着,他都要跪在地上了。
而被他抱住的白伶一脸嫌弃,用手使劲推着对方的脸。
“你再不松手我放屁了!”
“你拉屎我都不松!”
“……”
四个人都被挤得龟缩在了一处,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照这么下去今晚都不用睡觉了。
就在这时,一簇巨大的烟花从天而落,伴随着空空的爆裂声,所有等待的魔族子民都冲着城楼的顶部爆发出了疯狂的呐喊,呼声震耳欲聋。无数灵力幻化出的香花被高高抛起,达到最高点,化作漫天流光一闪而过,比九重天上的星河也不遑多让。
这一切的无极喜悦,只因他们的王,降临了。
第44章 那城楼相比于花辞在天界见过的神坛实在矮多了,可此刻站在城楼顶端的人却是真真正正的被万众瞩目着,比那神坛上金碧辉煌的神像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从没想过一个魔,还是一个在六界之中都臭名昭著的魔,却被这么多人爱戴着。
耳畔全是魔族子民在声嘶力竭呼唤着他的名字,源源不断抛向他的香花,在夜空中汇聚成一道川流不息的星海。他们手舞足蹈,都因他的存在而疯狂迷乱,像是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释放着最后的狂欢。
花辞望着楼顶,慢慢握紧了拳头。
那就是夜东篱,好像带着与生俱来魔力的人物,就算是亦正亦邪,看起来来还是跟恩人很般配。不像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一只根本无人知晓的小妖。
在此之前花辞讨厌过自己这个记性极差的脑袋,却从未因为自己花妖的身份而感到自卑,可此时此刻,他却极度渴望变得跟夜东篱一样,有足够的能力跟恩人相匹敌。
为什么夜东篱可以,他就不行呢。
城楼顶站着的人慢慢走到最前端,踩着高不可攀的屋脊跟众人挥手,一身飘逸的黑袍临风而立,脸上还带着一只十分夸张的猪脸面具。
原本那面具是十分丑陋滑稽的,可是被那挺拔修长的身姿一衬,就显得有些搞怪可爱,还把带着面具的人衬得少了几分疏离。
看着他有些搞笑的动作,下面观望的魔族子民纷纷开怀大笑,摩肩接踵的人群忽然大幅度的躁动起来,被挤在中间的他们只能被动转移。
清作突然将花辞托起来,拦腰抱在怀里。旁边非闲也有样学样,赶紧把胳膊肘撑起来将白伶圈在怀里,给他留下足够喘息的空间,不让旁人挤到他的身体。
“别说,这冒牌货的得瑟样还真有几分像夜东篱。”
白伶被非闲抱着热了个大红脸,但这么多人都挤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