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小少爷指着自己脸上的疤突然笑道:“你不觉这样跟原来的你很像吗东篱哥哥?”
夜东篱看着小少爷,忽然有种无力感,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他并不清楚这种失去双亲的感觉有多痛。
他本以只要对小少爷足够好,时间会让他渐渐忘记过去的痛苦,迎接更美好的人生,可是过了这些年他发现自己错了。那种伤痛根本是无法治愈的。
他从地上捡起陶罐,走到小少爷面前摸了摸他脸上的疤痕,变出一朵白色的小花c-h-a在他发丝间。
“你去把打盆水把脸洗干净,给你上完药后,我们就去外面吃扒j-i好不好?”
虽然夜东篱给小少爷当了好几年的哥哥,但他跟小少爷相处时,永远是小少爷忍着他让着他,只有这几年魔宫覆灭后,他才终于有了些哥哥的样子。
可是小少爷却不再想当他的弟弟了。
看着夜东篱转身去那药箱的背影,小少爷扯掉头上的小白花攥在手里,捏出了白色的汁液溢出指间。
这点痛,远远及不上你给予我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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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思池的水面激起偌大的水花,一个黑色人影从池底一跃上岸。
夜无拘痛苦的呛出了好大一口水,跪在岸边,佝偻着身体咳了好久才依稀能喘口气了。他睁眼看着还躺在池底相互依偎的花辞和清作,眼前一片茫然。
对了,花辞就是夜东篱。
他回来了!叶东篱回来了!
他朝池底的花辞伸出手,可是水面上前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结界,将他弹s,he出去。无法,他只能隔着水面一点点摩挲这花辞的脸。
眼泪砸下去,激起一道道蓝色的涟漪,化作灵光被忘思池吸入水中……
“是父王杀了母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他看着下面的花辞,就像是沉浸在镜花水月中的美梦。只是他的梦醒了,花辞却还在沉睡着。
夜无拘一拳砸在水面上低声呜咽起来,“我恨你夜东篱,我恨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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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用挨打就有饭吃的日子过的太滋润了,夜东篱闲的无聊就去逛街,每次都能带回来几个纪念品。
这个纪念品,有时是男孩,有时是女孩,而且往往身体上都有些缺陷,比如这个脑袋上长着犄角的小丫头,就天生眼盲。
夜东篱每次看她都觉惋惜,这么一双清澈无暇的明眸,却是瞎的。不过小丫头摸样长得俊,养大了应该也不愁嫁。
因为她平时逮住自己就非叫他抱着不可,吃饭睡觉都不肯松开,粘人的不行,夜东篱就给她起个名叫小年糕。
那天按着书上教的法子,夜东篱从山上刨了一篮子硫磺石,拿回来用牛皮纸卷着做了一箱的炮仗,打算带小年糕他们一起去沼泽地里找块空地放了。不管成功与否,大家看个乐子就成。
可没想到第一个就是哑炮,孩子们坐在原地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什么动静。
小年糕抱着夜东篱的脖子问:“怎么还不响呀?”
夜东篱也纳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腾出来去拿箱子里剩下的炮仗,硫磺石塞得很足,炮芯儿也做得不错,怎么就不响呢?莫非是没点着火?
他把小年糕原地放下打算亲自去看看,结果刚起身,就听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把夜东篱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炮仗的威力也有点太大了吧。
下面的小年糕却拉了拉他的裤腿道:“爹爹,我怎么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啊?”
夜东篱唉一声,“什么东西掉下来,就是爹爹的炮仗声。”
旁边也有不少孩子伸头伸脑道:“爹爹,好像真是什么东西掉下里的声音。”
一个人说夜东篱还不以为然,可是所有孩子都这么说,他也有点怀疑了,莫非真是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
可这半泽荒上面就是人界的地面,从地面掉下来的东西,也就只能是块土坷垃。
他让孩子们都原地等着,自己去看看,结果小年糕却抱着他脖子非要一起过去。
小家伙一边走一边在夜东篱耳边絮叨:“爹爹,你说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啊?就像故事里说那样,为了下界寻找自己的恋人,不惜违抗天条被贬下凡。”
小年糕这话听得夜东篱听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尖。
“这你就想多了,就算是被贬下凡的仙女也不可能穿透人界掉到半泽荒,除非这仙女重得能把地砸出一个窟窿。”
想象着那个画面,夜东篱哈哈笑着弯下腰,结果在火折子大亮的瞬间,他嘴边的笑容就僵住了。
夜东篱对着落在地面的那片白雪慢慢蹲下身,一缕清冷的幽香抑制不住的钻进鼻息,他伸手撩开了遮盖在脸上的黑发,清晰看到对方面容的那一刻,什么大风大浪都见惯了的他竟开始手脚发颤。
抱在他脖子上的小年糕见他突然没了动静,晃了晃两只挂着银铃当的小脚丫,“爹爹爹爹,到底是不是仙女啊?”
他对着地上的人咕咚咽了下口水。
“不是仙女,是你娘。”
作者有话要说:清作:你就是这么不要脸的夜东篱:是啊,我要你不要脸啊清作:……
夜东篱:我好坏哦,你是不是好喜欢,(抑制不住)哈哈哈哈哈
第55章 小年糕努着嘴:“可爹爹之前不是说雨夕彖対,我是被你从土里种出来的,没娘亲吗?”
夜东篱被噎得一愣,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