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的妙音门门主吗?”
杜云歌和薛书雁齐齐转过头去,果然看见了个头发颜色浅淡、但是皮肤黢黑的羌人姑娘。她的眼睛又大又圆,颜色也浅得很,让她看人的时候便带了点兼并了“郑重其事”和“天真无辜”的感觉出来。然而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脏乱成了一团连本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的布条,头发也脏兮兮的,便更是有种疯疯癫癫的架势了。
薛书雁凝神感受了一下这姑娘的气息之后,对杜云歌微微一阖目,轻轻摇了摇头:
真气行岔,走火入魔,救不得了。
杜云歌心想,饶是救不得,也要让人体面一点走,便试探着道:
“我就是新的妙音门门主。”
“你在这里为云二姑娘摆了灵堂,想来你和云二姑娘定然交情匪浅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死前有没有留下过什么愿望?我妙音门自打开山立派以来便要为天下女子做主,如果云二姑娘有什么未竟之愿的话,我肯定会全力以赴替她完成的。”
这羌人姑娘被杜云歌的这套说辞给糊得一愣一愣的,本身就心智不全,早就存了几分信的意思了,这几分的信在杜云歌的好气度还有那枚杜婵娟的玉佩之下被发挥到了整整十层,便道:
“新门主好,我叫钟琴,这是云姑娘给我起的汉人名字。”
“她生前没有什么愿望,只想等妙音门的人说话算话来找她的时候,让我在她灵前说一声就是了。”
杜云歌和薛书雁一对视,心想这云二姑娘什么都不图不贪,本是好事,可是妙音门诺不轻许所以从来都言出必行,这样一来,倒更不好办起来了。
不过既然这羌人姑娘不是间谍的话,之前为何又要去偷那些布防图和山水地理的册子呢?
结果杜云歌还没来得及问呢,就看见这姑娘的神色突然恍惚了起来,三下两下从背后解下了一把包得严严实实的琴,就跟没看见杜云歌这边这么大的两个大活人似的,晃晃悠悠地坐了下来,弹的果然还是那一首《长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