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时尉处理完超市那里的事情,急急忙忙跑来的时候班长早就忙活起来了。
班长对时尉的忙碌早就有所体会,班里翘课的不少,但是像时尉这么翘的还真不多。不过时尉成绩不错,老师那边不太追究,班长也从不跟个老妈子似的念叨。
只是偶尔还是会处于朋友的立场委婉地劝上几句的:“今年系里只给了六个出国的名额,我看轮到我们的时候,大概也多不了几个,时尉,你就不往那里考虑考虑?”
班长觉得时尉花在外面那些“小打小闹”上的时间太多了,他们现在是大一下半年,离大二没多少时间了,可以争上一争了。即便争不上,也可以在大三抢名额的时候增加一些资本。
社会风气如此,现在的主流观点还是西方什么都好,出国交换的名额年年都是要争破头的,所以想要大三大四甚至大二的时候就去抢名额,成绩和老师那边的眼熟度十分重要。
时尉不打算留学,甚至都不打算跟着学校的分配走,但他也不会傻到现在就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做一个同学眼里的怪胎又没有好处。
同学们虽然不觉得时尉开店弄私营是走资派是很丢人的事情,但也仅限于此了,心里多少还是不认同的。
时尉不准备改变他们的看法,也没准备把自己搞得跟异类似的。
“有是肯定有的,但也不是特别迫切,而且你想啊,等你们这群优秀的人都跑国外去了,毕业分配的时候,最好的不都给我了?”
班长有些无奈,但没再谈论这个话题。时尉和他虽然是朋友,但并不是黄达先几个那样交真心的哥们儿,两人还多少存在点竞争关系。班长成绩好,会来事儿,从一开始就奔着出国名额去的,时尉成绩虽然比他稍差一些,但也是排在专业前十的,而且他和老师的关系更好。
他虽然逃课,但是逃得有分寸,很多老师也不觉得逃课是罪无可赦的事情,大学生了,可以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觉得这节课不重要、已经学不到更多了,那将时间花在更值得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这是没关系的,只要把成绩摆到他们面前就可以了。不然屁都不懂连及格都困难,还要逃课的,分分钟考虑劝退的事情没商量。
“行了,时尉,最后去通知一下流程就可以了。”班长联系好人,把和对方联系的事情交给了时尉。
时尉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那晚上不和你吃了啊,我去玩宾馆就直接回去了。”
这次过来的学者是加国挺出名的一个经济学家,住的地方惯例是燕京最大的酒店,时尉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熟门熟路的过来站在房门口准备敲门。
“老师,那我——”
门突然被打开,时尉好悬没把手敲下去。
“啊,你是燕大的学生吧?是来确认流程了吗?我是阿法纳西老师的学生兼助手,材料交给我就是了。”开门的人也没想到这么巧,愣了一下笑着问道。
“是、是的。”时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来头,像是十分拘谨地把材料递过去。
“真是麻烦你了。”对面的人礼貌地邀请道,“要进来坐坐吗?老师这时候还没有休息。”
“不用了不用了。”时尉局促地摆摆手,“那个,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麻烦同学帮我把跟老师问一声好。”
“没关系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