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都变了,他怎么能跟祭司一样?
慎云忽然笑了:“曼君,看到了吗,他就是妖物!”
这一次,慎云的信徒比以往都多,他们看到了这一切,都害怕了,钟蔚做了别人都做不了的。多智则妖,一个比常人懂太多的人,即使不是妖物也是妖物。钟蔚,最终定为妖物,被五花大绑,推到了远离庆功宴的祭祀台的深坑前。
分寸,果然很难把握。
若太无能,就被会曼别弃掉;若太出色,就会被祭司及众人给毁掉。眼前,是一个土坑,坑前都是新土,十几个信徒拿着木铲,等待着——这是活埋吗?
曼别和慎云对峙着,曼别这个未来可能称帝的人,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以及对神权的杀意:“如果有他,华夕很快就会称霸部落。祭司大人,为什么不能留着,就算,多留一年、半年也行!”
慎云的喉咙如同开裂般发出刺耳的嗓音:“你现在下不了手,以后会更后悔!他是不祥之物!”
曼别愤怒地说:“祭司,你还要借不详之名义杀多少人?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为了血腥浸染的祭司,为了你们所谓的纯净之世!说什么不详!缺了一只眼睛不详!生下了我的姆妈是不详!只要反抗你们祭司的全部都是不详!我不会再纵容下去!”
“曼君!你竟然还执迷不悟!”
“慎云,回你的祭司洞!”
“曼君!”
就在两人争吵时,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身是血的头领闯了进来,挣扎最后一口气:“曼君,祭司,快走吧,木格央来了,我们的人都中邪了,头领都睡死过去,推也推不醒,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曼别大惊:“木格央能这么快?桑部落不还好好的吗?”
头领说:“他绕过了桑部落!他跟安後部落的人勾结在一起!”
不可能,安後部落一直依附华夕而生存,年年献上贡品以求华夕的庇护,怎么会忽然转投木格央?不!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们勾结,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木格央怎可能无声无息就突破了重重阻碍,难道是在自己跟慎云斗时发生了什么吗?
一切都是y-in谋!有什么呼之欲出!
“曼君,快走吧!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头领撑不住了,扑通跪倒在地,肋骨上长长的刀伤是慎云从没有见过的齐整恐怖。
“这是我占卜到的死亡之魂!”慎云惊呼。
“是死亡之神啊……木格央追来的死亡……”头领吐出一口血,倒地身亡。
曼别眼睁睁地看着手下死去,铁器的声越来越响,那是木棍骨刀所无法抵御的利器,可惜,自己才刚刚把铁石找到而已。无论如何,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曼别忽然转过身,一把推过去,钟蔚扑通一声,摔入坑中,骨头咔嚓一声响,不能动弹。
曼别冷峻地命令说:“把他埋了,快!”
慎云反而惊愕。
“动土!这个人!绝对不能让木格央得到!动土!绝对不能让木格央得到他!”曼别命令着。明明之前还是彬彬有礼地礼贤,偶尔聊天,分明也有情分,此刻竟然没有一丝感情,当真是千古一帝,冷酷无情。
黑土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钟蔚背上、身上、脚上、脸上,唇上,钟蔚动弹不了,眼前越来越黑,身上越来越重,空气越来越稀薄,直至进入夜一般的黑暗与死寂。他,无法呼吸,他的神思飘散……世界,会崩塌吗?那个人没有来,怎么舍得离开啊?……
穿越过漫长的夜的路。
一丝光亮透过重幕的黑色,大颗大颗的雨冲去沉重,身体,倏然一痛,钟蔚缓缓睁开眼睛:撑起这个世界的人,像孩子一样哭泣着:“钟蔚,对不起……”秘雨点般的吻落在了钟蔚的额头、双颊和唇上,火热的呼吸,霸道又熟悉。
回到营地,木格央不管不顾,先将钟蔚压在地上做了个够,把这一个多月的牵念全部揉进了彼此的身体,直到盛不下了,满溢出来,白液与掐红的肌肤霪靡而恣意。钟蔚满足地叹息着,迷迷糊糊地想,被渴求着,痛疼着,一次次喷出激越的热流,竟然这么幸福。
……
“我梦见你死了。”木格央忽然哽咽,优美的腰际弧线的柔韧触感,那么不真实。
“怎么会?”
“钟蔚,别再离开我。”如孩童般忧惧。
“不该想的别想那么多,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开挂的人不会轻易死,却无法保证永不离开,钟蔚抚摸木格央的额头,一遍遍安抚他的焦虑,直到那张朗硬的脸再度露出开朗的笑容。
这一战突袭漂亮。
木格央以重兵对峙吸引曼别的注意,暗渡成仓,寻找华夕国周边的漏洞,最终锁定了安後小部落。以联盟为名并加以利诱,安後不仅同意借道,还出了重兵——因为木格央许诺,参与就可分得领地。
战略上,木格央以昨天的失败蒙蔽了华夕的警惕,留下了经钟蔚指点醇酿的高纯度烈酒,令那些「有福享受」的头领们纷纷醉倒,小兵们束手无策,任九萨人长驱直入。他不止救走了钟蔚,还劫了曼别的父亲和两个兄弟,可惜让曼别跑了。
木格央问钟蔚,是砍了曼别的父亲还是剁了他的兄弟。
钟蔚笑:“交换!”
钟蔚从系统中找出几个如今很平常、日后却会成为曼帝的左辅右弼,用作交换人质的条件——这一举,让曼别提前断了左臂右膀。曼别不知未来,又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