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部落【二】
【第二章】
这个时候规矩少,客套少,大家大多都直呼其名,只国君和祭司例外。真得庆幸,那个人喊的是「木格央」,而不是「木将军」「首领」之类。
一路默默回到营地,有个小兵颠颠地问钟蔚怎么找过来的,钟蔚说:“打猎迷的…哪里能睡觉?”
“睡我的床好了。”这人高兴了。
一直以手撑额、遮了半张脸的木格央抬起头,皮笑r_ou_不笑:“领哪儿去呢?睡我那里去。”
果然是头头,待遇还是挺优待的。单独的一个小草棚,地上,木板铺着干草,干草上边有一块野猪皮当席子。钟蔚睡在上边,回想这荒诞的遭遇,虽然趁木格央发蒙时狠狠踹了几脚,还是不解气,这简直是畜生啊,随便一个人就上了,就饥渴成那样吗?
qín_shòu啊qín_shòu!
前一世,木格央誓死不降,战死在河边——以后他就血流成河,钟蔚也绝对不搭一下手!
木格央踩着矫健的步子进来,他人高马大,差一点就顶到棚顶了。钟蔚噌的起身,警觉地瞪着他。木格央尴尬地用手刮着眉头:“阿保奴里哈,你跟以前大不一样,刚才我没认出来。”阿保奴里哈,是原身的名字。
钟蔚没好气:“换一个人就能了?”
木格央理直气壮:“这是华夕国的领地,既然是华夕的人我当然不客气了。”
“华夕还有猪狗牛羊呢,你上啊!”
“能一样吗?规矩就是这样,俘虏就得随我们处置啊。”木格央小声地说,蹲下来,年轻的脸庞还挺不好意思的,“你踢也踢了踹也踹了,还没消气啊?我听最近过来的几个人说了,你脑子开窍了,还改了名字?”
“……”
“改成什么了?什么佐?木佐?”木格央灿烂一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在木格央的催促下,钟蔚无语地说:“木钟蔚,叫钟蔚就行。”
“好听!怎么写?”
木格央拿出一块石头,让钟蔚蘸着新鲜的兔血写下名字。钟蔚心说这两字还没创造出来呢,盛情难却,费劲地写下两个端正的字:钟蔚。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钟蔚才从祭司那里得知:石头上写下血字就有了灵气,可以护佑名字的主人。再见那块石头,因为混合了各种动物和人血,那两个字泛着浓郁的暗红色。
木格央端详着了半天:“有这么直的字啊?”祭司教的字都跟蚯蚓一样。
钟蔚没法解释横平竖直是怎么回事。
好在木格央没追问,把石头一收,露出明朗的笑容,讨好地说:“还生气啊?我刚刚打了胜战,劫了很多战利品,你想要什么,我们挑去,好不好?”
“……不用。”
木格央将一块兔r_ou_递到钟蔚的嘴边:“撒上了你说的盐,味道很怪,你要吃吗?”
r_ou_都挨到嘴唇了,钟蔚不得不接过来。
木格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吃完,末了,又开心地笑了,想在旁边躺下。钟蔚不能忍了,噌的起身要走。木格央一把摁住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还防着我呐?我不是没认出你吗?现在都知道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会对你动手啊!好了好了,我抱点干草进来,再铺一床不行吗?”
再铺一床就能防得住长腿的狼?
这时代太危险了,钟蔚决定开挂炼一把刀,随身备着,谁来砍谁。他虽然生气,可也无奈。这就是一个见了合眼的人、一棍子敲晕拖回家的时代,能指望木格央的素质多有高?还好,虽然对血缘什么的不是很严格,对性向的要求也不严苛,但兄弟之间还是不能乱来的。
木格央看上去也坦荡,不像小人,只能怪这个时代吧o(_)o
第二天,钟蔚要回,木格央不让他走,说冬天了不再打仗,过几天跟他一起回部落,比较安全。钟蔚都不想说,这一路的虎豹狼虫都没把自己怎么着,冒出来一个木格央比什么野兽都狠。
战利品堆积成山,木格央有条不紊地分着。
他器宇轩昂,气度威严,看上去不像十七岁的少年,跟二十岁差不多。原始时代,成熟得早,有的人在这个年龄都儿女成行了。没听说木格央有子女,大概是一直在打仗没顾得上吧——不可能!见人就扑的家伙,打野战生下了多少也不知道,钟蔚越想越黑线!
钟蔚对战利央拎了一件棕色熊皮大衣给他,冬天冷时用得上。
钟蔚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赢谁的?”
“华夕部落。”
钟蔚呆了一呆,「审判系统」记录的是木久的视角和记忆,中间没有曼帝战败的记录:“华夕国君是不是叫曼别?你把华夕部落攻下了?”
“不算攻下,我们抢了就跑,马上入冬了,粮食不够,不宜再战,明年我再来!”
“哦,强盗啊,那你见过曼别吗?”
“没有。”
钟蔚松了一口气,这倒符合上了,上一世,曼别在九萨呆了一年才被识破。
见钟蔚央兴致勃勃地说起战绩:前天,他率了几百号人狠狠掠了一把,把华夕国扰得狼狈不堪。明年开春后,他计划一路向西,攻下华夕主部落,拿下其它小部落。
不愧是战神,说起打仗神采飞扬。后来会含恨战死在某条河边,也是被他哥给坑的。
钟蔚心生同情。
过了几天,木格央领着百余个将士回部落,受到超乎寻常的欢迎。人人都夸他年轻有为,战狼再世,风头远远盖过了木久。木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