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蔚收回神思。
穿越了这么多回,别的不敢说,几千种赌博的技能点早都满了,何况区区的纸牌——说起来,上一世也赌过,只是记不清了。钟蔚拂去多余的念头,冷笑一声,久违的赌技一开,大开杀伐。
对手只以为钟蔚偶尔发威。
没想到钟蔚赢得一次比一次大,对手忙不迭地想找帮手,然而迟了,钟蔚已经咸鱼大翻身将绝大多数筹码握在了手中。对手虚张声势,还要赌下去,钟蔚挑起眉梢地说:“你最好想清楚,我不是会踩刹车的人,输到倾家荡产的绝不是我。”
就在这紧张之时,对手却莫名其妙地接了一个电话:“……不太妙……嗯……”
钟蔚顿悟,幕后是祝一诚吗?
那正好,撇开炮灰,直击目标,钟蔚等对手挂了电话:“想赌大的吗?”
“呃?”
“纸牌你赢不了我!两个月后的萨洛黄金赛车比赛,我会得冠军。你,敢跟我赌吗?”钟蔚的眼角大幅度上挑,充满了蔑视与压迫感。
“我……”对手咬紧牙关,看向钟蔚身后。
啪!啪啪啪啪!
巴掌声响起,身后出现了一个长相妖冶的男子,粉色衬衣、白色长裤,像刚从海里出来的一样清爽。对手诚惶诚恐地说:“raphael先生,您来了。”
钟蔚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圈圈的白烟袅袅,将raphael的脸包裹。
raphael斜斜一笑:“你是在勾引我吗?”
“没有,你不合我的口味。”
“欲擒故纵?”
夏佐的残存吐烟习惯而已,钟蔚掐灭了烟,眼角上挑,不再兜圈子:“一个赛车手,一生的赌注都应该押在赛场,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所以,你让祝一诚跟我在赛场对决!”
萨洛黄金赛车比赛,绝佳赌局,裁判和万千观众的眼睛下,不容易出千,不会轻易让人做手脚。
raphael大笑:“我会努力促成这个赌局。”
钟蔚转身离开。
保镖上前想阻拦,被raphael挡住了:“让他去,他似乎更适合当赌徒而不是赛车手。”
这时,门口忽然一阵喧哗,raphael蹙眉,难道夏佐惹事了吗?店长擦着额头的汗,半跑过来解释:“raphael先生,没什么要紧事,夏佐的一个学员来找他,毛都没长齐就跟保安打起来了,嗯,已经摆平了。”
“怎么摆平的?”
“……”店长抽了抽嘴角。
入夜的长街,人影懒散,薰风暖暖。
即使被警告不许说话,宁格汀抚着嘴角的破裂伤口忍不住说:“夏先生,您刚才太帅了,随随便便一脚就把两个保安踹倒了。多亏您出来了,要不然,我非得……”
“真正的男人不需要别人救。”钟蔚看了看后视镜。
“对不起。”
“拳头的强者不一定就是强者。但是,如果沦落到随便被人拎起来揍,这辈子也就没戏了。”
“我,再不会了。”宁格汀低低地发誓。
“你为什么会去赌场?”
“我注意到夏先生半夜出去散心时,会戴帽子,刚刚看你醒来后就找帽子,所以,我就跟过来了。”
真是细心。
然而,为什么祝一诚会介入进来?管家的口风严,那就剩下眼前的宁格汀了。眼眸清澈的少年,若是想撒谎,会骗过不少人呢。
“你没告诉过别人吧?”
“没有。”跟没明说,算是没有告诉过吧,宁格汀想。
钟蔚捕捉到那一丝犹豫,更心存怀疑。奥尔顿之星的少年们跟祝一诚亲近,这些小白眼狼崽子们不会忘恩负义吧——钟蔚遏制住心口属于夏佐的厌恶情绪。
“你在晚上跟过我吗?”
“一次。”
“……”
“你开车开到悬崖上的那次,我扔的石头。”宁格汀小小声地说。
多亏他扔的石头,砸得玻璃响动,使钟蔚骤然惊醒,夺回身体的主动权,迅速踩下了刹车。否则,就只能悬崖底下见了。算了,这事不追究,既然宁格汀能注意到游魂一样的夏佐,别人也能,难保是谁多嘴传出去的。
赌场上提出「两个月后萨洛黄金赛」,一决胜负,有部分是夏佐的意志力的影响,钟蔚很少咄咄逼人。这种夺舍,真让钟蔚苦恼。
时间飞逝。
弹指一挥间,两个月到了。
萨洛黄金赛之前,钟蔚收到了一份赌约:赌资巨大,赢了自然不需要说;若是输了,夏家遗产的20都要易主。钟蔚冷笑:“我以为会更多呢,祝一诚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吗?”
raphael笑眯眯地说:“有,但赌金不够。”
与积累半个世纪财产的夏家相比,白手起家的祝一诚当然敌不过。钟蔚毫不犹豫地签上名字,扔下笔,转身离去。
raphael若有所思,慢悠悠走向祝一诚:“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祝一诚意气奋发:“十六岁后他从没有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