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宋家已经开始逐渐洗白了,所以我现在更多的是灰色产业和正经生意。”宋先生一幅“我现在是良民”的架势看着闻卿,闻卿也点头表示了解,请继续。
“我二十八那年在我父亲的授意下开始正式接管家族的大部分生意,但即使我从很早就开始接触这些,并且也已经是指定的继承人,但要顺利完成这个过渡阶段也并不容易。”
宋肃之说话的时候表情和语调都很轻松,但是闻卿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毕竟对宋先生这样的人所谓的“不容易”,对于极大多数人来说就是“困难”。
“但幸好我当时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所以最开始的难关被我顺利渡过了,只是我也因此有些大意,于是也给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机会。”
说到这宋先生停顿了片刻,仿佛是检讨当年自己的年轻不谨慎,然后接着说道,“十年前,也就是我三十岁那一年,我的对手联合我的新婚妻子,在我们结婚的当天晚上绑架并企图杀了我。”
“怎么会这样!”哪怕没有亲身经历,闻卿也能想象那种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甚至差点害死的感觉,即使只是真实的十分之一也足以让人痛苦。
“我平时身边都有安排保镖,但是我的妻子和对手买通了其中的两个人,并且将他们安排在我新婚的那天晚上当班,然后我的妻子趁机给我下药里应外合将我绑架。”宋肃之侧过身,看着不自觉紧张起来的闻卿,笑了笑想要缓解他的情绪,“但是我也感谢他们,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认识你。”
“请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正听到一半,不要打断!
“遇到你的那天我已经被绑架了快两天,虽然在我这边人的营救下从他们手里逃出来了,但是毕竟对方也是缜密计划后才实施的行动,而且还有内鬼的阻拦,所以我最后和手下的人失散了。”
宋肃之端起茶抿了一口,“当时两边的人都在找我,我一边躲避对方的追杀,一边联系我的人。但是因为对方在绑架我期间给我注s,he了大量麻痹肌r_ou_的药剂和致幻剂,再加上接近两天没吃任何东西,并且还要j-i,ng神高度紧张的逃跑,我的身体状况也基本面临崩溃。”
“所以你才会在我打工的那家面馆旁边吐成那样还一副随时都要昏倒的样子。”
闻卿的回忆也慢慢清晰起来,当年自己打工的那家面馆每天都开到挺晚的,那一天店里只剩下自己和缩在收银台后打瞌睡的老板两人。收拾好东西的自己去面馆侧面垃圾车扔垃圾的时候,就看见有一个人扶着墙吐得特别惨……
毕竟是深夜,路上的人非常少。廖记面馆旁边有一条小巷子,闻卿每天晚上都会把垃圾倒在小巷的垃圾箱里,凌晨的时候清洁车再把它们拖走。
刚刚扔完垃圾的闻卿转身就打算离开,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扶着墙吐得很厉害。原本以为是酒鬼,所以闻卿也不打算管,刚走开几步结果就看见那人不知怎么摔倒在地。路灯的光打下去那个人一脸惨白。
该不会是什么重病突发,要死掉了吧?
“喂!喂!你还好吗?”
闻卿赶紧扶起那个人,这才看清楚对方。脸看起来还挺舒服的,不像坏人,穿着一件宽松的兜帽衫,还戴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黑色眼镜框,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身上并没有酒味,但是脸色基本已经白得和打印纸没有区别。
“喂,你没事吧?”
“你是……谁?”白脸男似乎还有意识,但是说话已经是有气无力了。
“我是旁边廖记面馆的工读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打120?”话还没说完,闻卿就看见白脸男推开自己的手想走,但是就他那点力气刚走几步就再度开始往地下栽。
“喂!你别乱跑……”
“咕……咕咕……”
闻卿低头看向白脸男的腹部,那里正在发出奇怪的声音,“原来是饿的啊,早说嘛。”
闻卿把男人架到面馆,找了位子给他坐下,听到声音的老板也伸出大半个身子问怎么回事。跟老板解释了一下自己发现他的情况,虽然老板一边教训闻卿多管闲事也不怕惹麻烦,一边却倒了杯热水过来就去厨房煮面了。
“喏,先喝点热水,不然像你饿的难么厉害,等会一吃东西反而会受不了的。”
已经因为药物作用开始有些j-i,ng神涣散的宋肃之再喝了热水之后,勉强自己打起j-i,ng神,虽然听不太清楚眼前这个大男孩在说些什么,但也大概能明白这人在帮助自己。
一会老板就端了碗软烂的j-i蛋面放在桌上,闻卿看这个快饿死的男人筷子都拿不稳便喂他吃了大半碗。宋肃之也因为这大半碗面找回了一些体力和j-i,ng神。短暂休息后,宋肃之趁老板和男孩不注意就离开了。
不久宋肃之成功回到了自己的底盘并且得到了充分的诊疗,但是因为被注的药剂,宋肃之面临的不仅是药物对身体的伤害,更要面对戒毒的噩梦。
几天后的深夜,宋肃之又再次回到了那家面馆,刚到门口就被那个大男孩发现,听他问自己那天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听他关心自己身体还有没有事,问自己是不是又肚子饿了没钱吃饭。然后虽然说着嫌弃自己的话语,中年老板却还是给自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