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低笑。
“骗人。”
他曾经对段明炀有多么顺从听话,段明炀就对他有多么不屑一顾。
“你明明就喜欢征服我这种跟你作对的人,c,ao我特有成就感吧,段总?想让我学乖……有本事就把我c,ao乖了,否则你想都别想。”
段明炀眉眼间的戾气陡然加重。
“如你所愿。”
黎洛的一时嘴硬为他惹来了一整晚的不得安宁。
正如段明炀所言,他确实耐c,ao,从床头挨c,ao到床尾,再转战到浴室,段明炀用掉了足足五六个套子。换作别人来承受,早就体力不支昏过去了,他却还能搂着段明炀的脖子索吻,哑着嗓子ji,ao床,恍惚间也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回。
最后一次做完时,压抑许久的疲乏和困倦终于一涌而上。黎洛累得不行,在光滑的浴室瓷砖上站都站不住,段明炀搂着他的腰,吻他的脸颊和耳朵。他也不客气,吊着段明炀的脖子,头枕在肩上,声音是沙哑的,语气是腻歪的:
“段总……这次你把我睡了,还会负责吗……?”
“我已经负过责了。”
“哦……”黎洛拖长了尾音,“这样啊。”
原来“负责”就真的只是上次的抱下楼而已。
花洒的热水打s-hi了他们的身躯,冲走了一身黏腻的汗和交融的体液。
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就像这热水散发出的氤氲水汽,朦胧不清,温度只停留在表面,随着yù_wàng的消退而转瞬即逝,达不到内心。
黎洛几乎已经睁不开眼,嘴唇摸索着贴上段明炀的脖颈,使出最后点劲儿,在自己吸出的那处红痕又狠狠嘬了口。
段明炀能属于他多久呢?
或许这次,又只是朝夕。
第44章
清晨时,和煦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影倾泻到卧室的地毯上,别墅外传来几声清亮的鸟鸣。
落地玻璃窗没有拉上窗帘,黎洛面对窗户侧卧着睡,明晃晃的日光直接照在了眼皮上,再熟的梦都被扰醒了。
他轻啧了声,身体下意识地往前缩,躲进了一片y-in影之下,挡住了阳光。正欲再睡个回笼觉,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片y-in影的主人……似乎是段明炀。
段明炀竟然还在。
他倏然睁开了眼。
面前的男人呼吸又沉又热,即便熟睡着,神色看起来也没有多放松,像是平日里戒备惯了,梦里也在提防危险似的,英挺的剑眉微颦,萦绕着难散干净的y-in郁。两条手臂紧紧搂着怀里人,仿佛守护着宝藏的恶龙。
倒是新鲜了……头一回事后醒过来段明炀还在枕边。
他们第一次上床后的那天早上,黎洛临近中午才醒,宿醉加上纵欲令他头痛欲裂,环顾一圈也没找到段明炀的身影,不知道去了哪儿,半边床早已没有了温度。
后来想了想,当时段明炀应该是急着给段家送消息和录像去了。
黎洛稍稍动了动身子,身后人没反应,他便轻手轻脚地翻过了身。
段明炀温热结实的前胸贴着他的后背,搂住他的手臂横陈在眼前,左手上戴着那枚铂金戒指。
仔细一瞧,确实不是什么大牌设计,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材质用料尚可,估计值个七八万。在普通人眼里可能算是不错的婚戒了,但在段家这种顶级豪门眼里,作为平常出席活动宴会的配饰都轮不上。黎洛之前嘲讽它太寒酸,也不是没道理。
不过说来奇怪,段明炀入了段家之门后,根本不缺钱花,既然那么爱那位未婚妻,怎么会抠门到才花这么点钱买婚戒?
难道这戒指对他们俩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黎洛脑子里一念闪过,仔细聆听了会儿身后段明炀的呼吸,似乎还没醒,便小心翼翼地捏起他的手指,将那枚戒指缓缓褪了下来,递到眼前打量,想看看里面一圈有没有刻着人名缩写之类的字。
然而并没有,戒指的内圈只刻着品牌的名字:
da。
“这么直男的吗……”
戒指买现成的便宜货也就算了,连点特殊意义都没有,难怪婚事吹了,谁受得了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黎洛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吐槽了段明炀第无数遍,又轻轻捏起他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把戒指重新套了回去。
“没想到能看见你为我戴戒指。”
黎洛被这冷不防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即扭过头,正对上一双沉黑的眼。
“靠!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翻身的时候。”段明炀的嗓音带着点慵懒的哑,欲意未消,听起来意外的性感。
“醒了还偷看……”黎洛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你这人有偷窥癖吧。”
段明炀没生气,收紧手臂,将他拥在怀里,脑袋埋在他的长发间嗅吻,沿着平直的肩膀吻到圆滑的肩头。
“反正在黎先生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这话听着莫名有点儿委屈,难得有了几分年下的感觉,像只黏人的狼狗,贴在背后不停地蹭,这儿亲亲那儿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