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虽然混了点,也是真心喜欢她啊,我也有心啊……”
“所有人都说我这只丑陋的癞□□肯定是使用了暴力把人白天鹅拘在身边,说到最后,我自己还觉得挺有道理了,所以人最后给我扣了顶绿帽子我也怨不起来,就是觉得校园一哥的面子上过不去,带人去揍了那男的一顿,结果人没怎么揍着,还把自己揍休学了。”
“啧啧啧,真太差劲了,要我我也不选我自己。”路岸的视线依旧粘在天花板上,好像能看出朵花儿来似的。
“岸岸现在还喜欢她?”何远冷不丁来了句。
路岸嘴角向下一坠:“那肯定不。”
“那不就行了么。”何远懒洋洋地伸了伸腿,“脱离苦海可喜可贺,你该当面感谢她绿帽之恩呢,躲什么?”
路岸嘴角抽了抽,视线终于从天花板上拔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和他讲这些??
路岸感觉刚刚酝酿出来的矫情瞬间烟消云散了。
何远撑着头,直视路岸的双眼,吐字清晰:“我倒觉得岸岸很好,现在很好,以前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路岸张了张嘴刚想说两句,又被何远接过话头。
“岸岸浑的时候开心么?”
路岸想起当年刚剪了个杀马特发型时照镜子的样子,觉得自己帅炸了,深邃中透着忧郁,忧郁中含着霸气,简直就像一朵遗世独立的金色霸王花!
又想到自己被一群小弟点头哈腰地喊“路爷”时,从嗓子眼哼唧了一声,扬着下巴走路带风的样子。
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了,虽然他不太想承认,但显然是开心的,哦不,应该是开心到爆炸了。
见路岸表情有些微妙,何远笑盈盈道:“既然开心又什么好逃避的?每段记忆总有值得回忆的地方。你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况且,”何远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多的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儿还活得自在的呢。”
“也是。”
路岸把枕在后脑勺的手放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自己躲着赵欣然他们,实际上是躲着以前的自己罢了,以前的自己虽然非了点,浑了点,但终归是自己的一部分,一直逃避着也不是个事儿,况且其实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光的坏事。
自己看见赵欣然反应那么强烈地想往外逃,归根到底也是一看见她就止不住的回忆起自己被喷得一无是处,带个绿帽子还被人叫好的悲惨时光,翻涌的自卑直冲脑门儿,下意识的就想选择逃避。
现如今他自己把这段翻了出来了,又认真品味了一遍,发现自己那时候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算了算去也是赵欣然欠了自己,该躲的不该是他。
虽然如此,他还是不太想见到赵欣然就是了。
“谢了。”路岸看向何远,“下次请你吃饭。”
“路爷路爷!”
路岸偏头就见王翔宇乐颠颠地跑进来,站在门口撑着膝盖喘了口气,然后神秘兮兮道:“路爷你猜我刚刚在c,ao场遇到谁了?”
路岸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路岸回答,王翔宇就自顾自激动道:“是林哥!之前你身边那个神之右耳——林中振大哥啊!”
路岸:…………
何远在边上笑了一声,路岸瞥了他一眼,还没转过头就听见林中振的声音传来。
“诶,好汉不提当年勇,小王低调点儿。”林中振大摇大摆地晃到门口,拍拍王翔宇,“路爷在哪?”
王翔宇伸手指了指路岸:“那!”
路岸和林中振四目相视。
路岸:“……”
林中振:“卧槽??你是路爷??”
“岸岸?”
后门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眉目如画的姑娘,微风扬起她的碎花裙裙摆,她半掩着唇,清澈的双眸透着惊讶。
“你是岸岸?”
路岸面无表情。
得!再来俩就能凑一桌麻将了。
接着他看见林中振从兜里掏出手机,拇指按住屏幕,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胖子、大黑!!快来高三五班!!路爷搁这儿上课呢!!”
“收什么摊!你那几本破书还有人偷?这些个小钱有路爷染了黑发穿着校服,端坐在教室听课好看?”
路岸:“…………”
齐了。
赵欣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站在路岸旁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她声音和她的双眼一样情绪起伏清澈:“岸岸。”
何远蹙了蹙眉。
路岸抬眸,眼底无波无澜:“有事儿?”
现下都面对面并且被认出来了,路岸反而淡定了,他发现看着赵欣然的脸,听着她的声音,似乎也没有太大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