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师父声音刚落,那人似有所动,拿起桌上的长剑起身。
师父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
“数日未见,凌峰主的喜好越发别致了。”那人开口,声音平淡的听不出喜怒。同时转身,白皙到近乎雪色玉雕般的面庞,俊秀到仿佛不含人烟气一般。
依那帮因兰教弟子所说。确实是一见之下,令人自惭形秽到无法直视,这般的面容不要说女子了,就说男子也很难有不为此动心的。
“哎呀说到数日未见,任教主才是,模样越发俊致了。”
师父扯下蒙面黑布。我可以很明显看到对面任定在看了我师父脸后,嘴角抽搐个不停的纠结模样。
任定那边平复了好一会,总算是压下来自胸腔中那股翻江倒海的冲动。又叹幸亏是知道今日布楷新娶妻,马不停蹄赶到无人山后,看着那边布楷新因为众人各种祝贺而喜上梢头的模样......
进食yù_wàng完全被胸口处的闷痛击碎的干净。
然后就是各种怒气冲天。
——拔剑c-h-a剑动作为此重复了无数遍。
布楷新啊布楷新。你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就没理会过我是个什么感受?
那是谁说过的,说好要护我一辈子的。骗子,说话不算数的混蛋骗子。
想娶妻是吧?我偏偏就不如你所愿。
一想到这。他眸子里的杀机满盛。
“凌不飞,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废话,你若今日拦我,因兰教和天罡派将从此势不两立。”
☆、第六章 关于布楷新的空虚寂寞冷(下)
被众人灌了许多酒水下肚。布楷新打了许多个饱嗝,迈着虚软的步伐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新娘子在的房间前。
摸着门的手有点颤抖。
不止是酒液的关系。还有心情的原因。
布楷新原本因为娶妻的喜悦,不知怎么的,偏偏在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脸。
俊得深刻到了骨子里面。一颦一笑都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会忘呢?是那个人啊,是......
当年布楷新十分欢喜的成为任定最忠心无二的下属,也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他能力出众,后来便被提拔到仅次于任定这个教主的位置上。
如果单纯只是能力出众就会被他另眼相待的话——这或许就是布楷新唯一能和任定拉近关系的方式了。
......
“布楷新。”
“我在,教主。”
“你觉得龚家小姐怎么样?”
龚家?
侧着身子看着窗外明月的任定,因为屋内灯火被吹进的晚风吹乱,令得他侧脸恍惚不明,连同俊秀轮廓都带着朦胧感。
就看他单衣凉薄徒显纤瘦,发如水瀑顺至膝下......
布楷新连忙定定神。注意到任定手里把玩的东西。是一只雕琢成莲蓬状、品质极佳的翠色玉佩。
“怎么样?”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布楷新低声道:“龚家小姐是双环剑客龚大侠的独女,又是江湖排名前十的美人,峨眉一成师太的嫡传弟子,加之琴棋书画无不j-i,ng通,是......”
室内灯光一灭。
月色照在任定俊秀出尘的脸上。比起方才更是模糊几分,尤其是,布楷新再无法通过任定表情的细微辨清楚他此刻的想法。
布楷新话语一滞。任定清越的声音传来,一双含着星辉的眸子注视他时,清冷带霜:“是什么?”
“是......”布楷新垂下头,咬牙道:“若是娶妻,自当是最佳人选。”
......
......
那个人的脸很是清晰,清晰到给原本还有点期待见到新娘子的布楷新泼了盆冷水。被风一吹,冷的让他哆嗦起来。
那时他不敢看任定的脸。
只记得在他话音刚落没多久,任定的一句:“甚好。任龚两家联姻,到时就有劳你费心了。”
一句话。
坠入寒窟的感觉。
冷的、身体麻木的没有了任何知觉。
......
.......
一把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