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年代里,顾好听点叫大义灭亲,说难听点就是不知感恩、狼心狗肺、过河拆桥!
即使木道人做的是错事,但儿子举报老子难道就有理了?
所以顾清风并不希望顾飞云出面。纵使他这种行为会让顾飞云不满,但毕竟是亲兄弟,木道人又做出了那种事,按照顾飞云的好脾气最多生他两天气。怎么也比叫顾飞云出面,然后受世人唾骂的强。
“哪种方式?你说出来我才能决定同不同意啊。”顾清风转了个圈,装作陆小凤那声‘顾大哥’是叫他的样子。
陆小凤见状沉默,他哪里还能不知道顾清风心思。
其实顾清风的做法也没错,顾飞云本来就是受害者,陆小凤又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要求人家更多。陆小凤视木道人为朋友尚且这么难过,顾飞云视木道人为父亲又要难过到什么地步?
如果让顾飞云出来指正木道人,就等于把人家的伤口重新扒开撒盐,然后还不让缝合,经受日久天长的病毒侵蚀,陆小凤不能做这么残忍的事。
陆小凤不再说话,屋内也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直到敲门声响起,心中各有思绪的众人才纷纷回神,望向门口。
冲虚道长睁开了一直闭合的双眼,冷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是木道人。
木道人先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的表情,然后才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冲虚道长说:“陆小凤不承认做过这件事。”
木道人眼中露出难色,有些纠结道:“我和陆小凤关系很好,按理说应该避嫌,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不相信陆小凤会做那种事。”
陆小凤眼神一暗,内心万分复杂,不知道是要愧疚还是要不屑。愧疚于木道人对他的信任,不屑于木道人的伪装……
冲虚道长点点头,满眼的疲惫和隐忍:“我知道了,你先把陆小凤带下去安置好,等我伤好一点了再继续问他。”
木道人体贴的应下,遗憾的看了陆小凤一眼,率先向外走去。
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风很大,上空也缀满了星辰,一闪一闪的,分外调皮。
陆小凤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刚刚屋里的状态,实在让人感到气闷。
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灰尘,陆小凤转头对走在第三位的苏兰陵强笑道:“你过会儿别忘了给我送两件衣服过来,我脏成这样,可都是托了西门吹雪的服,你要负责。”
苏兰陵露出微笑,正要说话,瞳孔却猛然一缩!
陆小凤下意识的转回头去,却见一个穿着白麻孝服的女子,忽然从草木丛中蹿出来,手里提着出了鞘的剑,一剑向木真人心口刺了过去。
木真人的剑就在他的身侧,手也握着剑柄,本来很容易就可以拔出剑击败这个女子,将她刺死在剑下。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剑竟没有拔出来。
看见这穿着白麻孝服的女人,和已经刺进他胸口的剑,木道人面露惊震,眼神中更是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悲痛与哀伤。
他还没有倒下,只是睁大双眼望向那个女子,好像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一般。
木道人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你,你为什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