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詹季春,不由得吓一跳。
「怎么会是你?」
没想到会看到田又青双手掩胸的模样,詹季春当场木然。
「又青,总算见到妳了。妳可知我多么煞费苦心,才能见妳一面。」
「爸,你走吧,我们不该见面的。」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那天晚上做错了,可是别赶我走……」詹季春需要一个好
好解释的机会,他希望藉由面对错误获得她的谅解,「我们那晚都喝醉,这一切虽然超
乎意外,但是,这段时间我彻底的体认到,对我来说,那也许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田又青彷佛又回到那令她不堪的夜晚,她闭起眼别开脸,心里百般抗拒。
「又青,请妳原谅我,我试过忘掉,但真的太难,每次闭起眼我都会看到妳,想起
那天我们……」
「别说了,那是错误,既然是错误就该让它过去,」詹季春显然不这么想,他走近
田又青,几乎要崩溃。
「妳难道一点都不觉得那晚是天意吗?自从那天起,我无时无刻都忘不了妳,就算
错了,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他握着她的双臂,颤抖着,「又青,别躲着我,我只
是想见妳而已,没别的意思。」
田又青仍旧闭着眼不愿面对他。詹季春心如刀割,朝思暮想的儿媳就在眼前,可是
她却不若他所期望获得她的原谅。
眼前她如刀削般的双肩曲线是如此光滑诱人,他情不自禁抚摸着,接着往背后一揽,
将田又青靠向自己,直到嗅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
「这一刻即便要我死,也值得。」
当詹季春吻她锁骨、颈项时,田又青绷紧每一条神经,心中暗祷有人进来解救她。
「爸,快放手,别这样,我是立学的妻子,你不能一错再错。」
这个时刻提起詹立学,他竟有股无名火腾升。
「不需要让他知道,他就算知道也能体会,我这么疼他,他,他就应该成全我。」
公公对自己不顾一切的痴想,她忍不住睁开眼对他晓以大义:「不,不是这样,婆
婆怎么办,她是无辜的。」
「我们瞒着她,不给她知道,她这么忙不会察觉,又青……」詹季春豁然跪下,抱
着她的双腿,呜咽的说:「求求妳,我想妳想得发狂,我忘不了妳。不要拒我于门外,
有事我一人承担。又青,拜托,我没别的办法了。」
田又青再想说什么也已于心不忍,公公流着泪,狼狈的模样令人难以苛责。为了自
己,他虽罔顾lún_lǐ且观念偏差,但也实在出于真心。
「爸,会下地狱啊……
」
他何尝不知这道理呢。
「我早就在地狱里了。」
田又青好说歹说一再承诺不会再借故躲他,詹季春才不舍的离开,暂且化解了休息
室里难堪的场面。接下来的会议她完全不知道内容,心思异常纠缠,连自己都不知道该
怎么想。
她想着,公公的事暂且不能让婆婆及丈夫知道,而自己也不可能离职,目前只能走
一步算一步。
然而,她完全低估了公公对她的执念。接下来的日子,詹季春时不时就约她在楼梯
间或顶楼机房见面,又是送喝的又是送吃的,嘘寒问暖毫不懈怠,对她颇为殷勤。田又
青对他一开始只是同情,慢慢地将他转为诉苦的对象,随着时间一长,詹季春的存在,
甚至让她觉得倍受呵护。
感觉上彷佛多了一位关心你的长者,若对他仍处处警戒,田又青觉得这样太过不近
人情。再怎么说,詹季春也是丈夫的父亲,她的公公,因此心里对他的警戒逐渐松懈。
虽然偶尔会想起那晚的事,但罪恶感已经不若之前那么鲜明。
另一方面,藏在心里的痴想,詹季春也越来越敢于表示,不论是暗示或露骨的,老
男人总不擅于隐藏。多次的进展下,田又青从一开始的回避,避而不谈或假装不懂,渐
渐的对他习以为常且不以为意。
一天傍晚下班后,詹季春拎着一盒纸袋递给她。
「这回又是什么?」
田又青浅笑着,在他眼前拿出纸盒慢慢拆开包装。
「呃,没什么,一点心意而已,我觉得应该很适合妳。」
精致的包装里,是一套内衣,褐色丝质胸罩及同款的丁字裤。田又青先是一愣,最
后「噗」的笑了出来。
「你怎会觉得这适合我的?啧,这款式也太露了。」
詹季春老脸一红,尴尬的解释:「在我心中妳就女神,这,女神不就该性感美丽的
吗?」
「春哥,你这是泡女人的台词吧,呵呵,看不出你这么会说话。」
詹季春搔着后脑,腼腆的笑着,看着她的笑靥,春天来了。
从那天起,田又青就称呼他「春哥」。
过了几天,詹季春因工作上有所疏忽,送货单位遗漏几件货物未交付,而这些货物
恰巧是企划部签收,他被该部门人员责骂了一番。田又青适时伸出援手,支开怒气腾腾
的下属。
「要注意啊,交付货物时要确实清点才行,企划部各个都是精明鬼,骂起人来常常
狗血淋头的。」
「是的,是的,知道了,我真是太粗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