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生事当然让老两口省心不少,省得跟着在村里人面前丢人现眼,虽说分了家,可出了事他们也要受牵连。可之前到底折腾得多了,郎中那边开出来的保胎养胎药一碗碗地灌下去,那可都是实打实的银子换来的啊,而且动不动就把胡郎中叫过来,折腾得连他们这边过年的喜气都淡了许多。
钱得福回去后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秦狗蛋目光有些阴沉,从那次山里回来后他就没再对这个小子露过好脸色,那次他是真吓怕了,险险落进饿狼的口中差点就回不来了,这一切还不是因为这个臭小子造成的,要不是想着孙哥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他早就想将这个小子给扔回秦家岭子去了。
“当家的,你回来了,公公嬷嬷叫你去有什么事吗?”孙哥儿听到动静靠在炕上柔声问道。
“没什么事,你好好养着就是,外面的事不用你费心,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会让阿母过来照看你两天的。”钱得福根本没把村里的事情告诉孙哥儿,而且因为去年年底闹的那一场,原来还愿意跟他走动的人家都不敢再来往了,生怕一个不好这孩子落掉了孙哥儿能怪到他们头上,没看到当初跟明哥儿去要人的情形,没人来往他又不出去走动自然就不知道村子里的情形。
孙哥儿一听到钱得福要出去脸白了白,无助地说:“当家的,你怎么这个时候出去?你知道的,嬷嬷他根本不喜欢我的,我……”
“我不出去挣银子家里哪来的银子给你买药喝?”钱得福以前见到这副模样的孙哥儿早就受不了上去各种关心呵护了,可现在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又往外走去。
没过多久,秦狗蛋进了这屋,看到阿母失望地望向钱得福离开的方向,嗤笑了两声,阴阳怪气的,可什么话也没说也转身离开了,并且离开了秦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外面干些什么。
孙哥儿在屋里叫着狗蛋的名字却怎么也叫不回自己儿子,皱了皱眉头,却又安慰自己:“不要紧的,狗蛋一向离不开我的,等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再好好收拢狗蛋的心。”在肚子里的没生下来之前,他也不敢再像以前追着狗蛋了,他是真怕肚子里这个生不下来然后被当家的嫌弃,没有孩子他就是再放低身段哄着钱得福也无法挽回一个汉子的心的。
赵家因为酒坊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纷争,不过这次不是发生在赵老嬷家里,而是三叔公这边的赵姓族人内部,对于酒坊和李峰唐春明夫夫应当持有的态度发生了分歧与争执,也是赵家那些小辈对于三叔公的不满积压到了顶点终于借助这次机会爆发了。
一部分人想要加入酒坊中,他们是没品尝过唐春明酿的酒,这酒只在喜宴那天露过面,赵家除了六叔是没人去参加婚礼的,一是知道唐春明对他们没好感不欢迎他们,二则是三叔公和赵老嬷倘若知道他们过去又得闹上一场。但没品尝过不代表他们不会动嘴去问,那些喝过喜酒的谁不竖起大拇指夸赞那天的菜和那天的酒水,夸赞的话虽然让人怀疑会不会过于夸张了,但有一点能肯定,酿出来的酒肯定不会比镇子上的那些酒坊出售的酒次。
更不用说合作的对象还是皇商,容玥过来的时候他们也远远地瞧过几眼,单单身后跟着的护卫随从就能吓死人,这样让他们畏惧的力量反而更加深他们对李峰一家的信任度。
所以这些打探出来的情况让他们还是很看好村里的酒坊前景的,只要投入银子往后肯定能回本并且有银子可赚,这对常年靠土地吃饭的庄户人家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要真是白白错过这次机会他们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可这件事情上三叔公根本不松口,说这是李家的事情他们赵家不掺合,赵家是耕读之家可不能堕了祖宗的名头,谁要敢掺合进去就打断他的腿赶出赵家去,让小辈们都老老实实种地去,好好地供出个读书人赵家飞黄腾达的时候指日可待。
“读书读书!就供出赵老三那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有怨言的赵家人多的是,上次让赵大牛把他们辛苦攒下的银子卷走在外面不知哪儿快活着呢,还要让他们供下去?做梦吧!要是赵老三一个读不出头是不是还要他们继续供另外一个出来?供到最后都是供出一些白眼狼。
“看看六叔家如今的日子,放在以前还不如咱们这些人家呢,可现在呢,咱这些人家谁比得过六叔家?”
“是啊,不如学了六叔,认不认赵家的祖宗可不是三叔公一人说了算,当初我们逃难过来的也不过是赵家的旁支。”
“不错,再这么供下去以后咱们的小子连村里的束修都交不出来了,就算咱家的小子们资质差没这个读书的天分,可识字跟不识字到底不一样。”
“就是,等酒坊开起来肯定要用不少人工的,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家挣钱去?”
怨气越攒越多,等听到三叔公再次反对他们时终于爆发了,有几户人家根本不像以前那般给三叔公面子,当场甩手走人,声称这赵家的族长该另选贤能了,三叔公年纪大了人也变得死脑筋了。
这一次,三叔公终于气得吐血了,躺在炕上侍候他给他叫郎中的不是赵老嬷那家人,三叔公最中意的赵老三还在县里不可能赶回来,因而照顾他的却是一直被他忽视的自家儿子和孙子,不过侍候归侍候了,却没给他们的老爹和阿爷一个好脸色,这事明摆着是三叔公跟明哥儿别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