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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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不变，工作时互不打扰，有空时聊天，他依旧会等我到下午一起外出用餐闲晃，偶尔天气太热就替我出去买。不论上班下班，我跟端木俊总是混在一块，彷彿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很自然，就像已养成十几年的习惯。

然而，这种感觉，终究只是让人暂忘现实的幻觉罢了。他不是习惯，更不可能久留。当我意识到这件事时，已然为他实习期满的前一天。

「学姊，早啊。」

那天他一如往常地向我打招呼，只手上多了个盆栽。我笑着回应他，也注意到了那盆手掌大的植物。

「这是？」

「石莲花。」他笑着解答，将其递了过来。「是我想送给学姊的礼物。」

「是吗？」伸手接过，花盆中，那青绿的叶片缀着淡淡的红，虽然朴素，却又意外地吸引目光。不过，我从不在办公室养盆栽，因为忙起来就容易疏忽照料，之前种过几次全数失败，最终索性不种了。

虽然是他的一份心意，但若没照料好我会良心不安，轻轻递了回去，我打算谢绝他的礼物。但像是早知道我会如此般，他伸手把盆栽回推给我。

「我知道学姊没时什幺时间照顾，不过石莲花是个十分坚韧的植物，即使有时疏忽照料，也不会有什幺大碍。」彷彿要消除我所有的顾忌，他温和而坚定地浅浅一笑，而那笑中，似乎还带了点苦涩，「就当作是临别的纪念吧。」

临别啊，也是，这样相伴的日子也到尾声了啊……闻言，我顿时也没有心思继续推辞，扬起笑容答谢，我将其放在电脑旁的小空位。望着那层层堆叠而生的叶片，心中虽暖，却又莫名地酸涩相掺。

翌日下班后，分公司的大家为端木俊办了场饯别会，虽才短短一个月，端木俊却跟每个人都建立了不错的关係。饯别会办在公司附近的餐馆，气氛喧闹，加上隔天放假，连平时不喝酒的人都乘兴而饮，作为主角的端木俊当然也被灌了不少酒。

「拜託不要了……」端木俊轻推开旁人不断送来的酒，因酒精而微微泛红的脸上写着无奈，目光瞥了过来，他细微地用唇语向我吐了两个字。

『救我』

难得见他这般窘迫，我不觉笑了出来。然而在我幸灾乐祸的时候，一旁的苏凌萱倒也露了抹不安好心的笑。

「嘿，我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个人应该要喝！」

她一吆喝，围着端木俊的众人便一齐看向这边，幡然醒悟般，他们暂且抛下端木俊围了上来。

「新人喝了，指导者当然也要喝啊！」

「对对对，听说还同校是吧，学弟喝了学姊有不喝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