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宗一郎。」

则突然冒出这句话。

宗一郎停止和高中基础物理奋战，一脸错愕抬起头，对上执着的认真神情时，旋即静默不语，久久蓦地轻笑出声，才没好气摇摇头，重新看向课本。「我也爱你，则。」

「我不是指那种爱！」

难得咆哮惹来宗一郎侧目。

则用力推掉课本，下一瞬，蛮横的压倒宗一郎，舌头瞬即侵入毫无防备的嘴唇，强迫要求回应似在牙床放纵滑移。

对于耗尽力气索求的吻，宗一郎直觉必须阻止才行，被摩娑的身体却饱涨灼热的奇异感，连带则的吻居然教人销魂耽醉。

「嗯…」

「宗一郎，我爱你，我爱你…」则在宗一郎耳畔不断倾诉多年来的爱意。

宗一郎迷惘地收细双眼。爱？谁？

不等他想清楚，则迫不及待将右手覆上微开的股间。

「住手│」强烈羞耻及恐惧袭捲全身，宗一郎凄厉一叫，用力推倒则，闪躲到角落，全身不听使唤瑟缩。

浊重喘息、脸颊潮湿的温热提醒他居然流泪了。

「………」则先是略带吃惊注视宗一郎，几秒后深感愧疚似一步又一步，缓慢移动脚步，生怕惊扰他般几不可察的速度。「宗一郎…」

则温柔、小心弈弈呼唤宗一郎，并伸出左手试图碰触他的肩膊。

宗一郎含泪瞅了则一眼，并未躲开不安的触摸。

明显鬆了一口气，则这才放心收紧双手，任由宗一郎在胸口啜泣。

「对不起，宗一郎，我不是故意伤害你。」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充满感情的歉语，则呵护婴儿般轻拍宗一郎背部。「宗一郎，请你原谅我。我太冲动了，就算深爱着你，仍不该在冲动下硬要你接受这件事，无论如何，伤害你就是无法饶恕的罪过，就算以爱为名都是种可怕的亵渎。」

爱？又来了，则为什幺要说出爱这种字眼？宗一郎枕在臂膀里听着规律的心跳声，激动逐消，才用力吸进一口气寻回平静。「则，你说的爱是什幺意思？」

应该不是那种爱吧？毕竟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

「咦？」这次换则一脸困惑，随后又明了般笑了笑，无比温柔捧起宗一郎的脸，深情款款倾诉爱慕。「是的，宗一郎，我爱你。是全身吶喊想得到你，希望能吻你、抚摸你、拥抱你，想与你在人生旅途不断走下去的爱，你能了解吗？宗一郎，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无法自拔地深爱着你。」

凝视坦诚的深情双眸，宗一郎仍旧无法体会言语里所谓的爱。

一般常理，所谓的爱应该出现在男女间，而非两个男人身上，更何况他虽然长得稍嫌秀气，却不折不扣，是个男人。

「我…」宗一郎嚥了嚥苦涩口水，避开炽热眸光。「我是男人啊，则，你一定是哪里弄错…」

自认最理想的答覆换来无所谓一笑，则轻轻扳高宗一郎的下巴，双眸重新交合，飘渺细语在空气中徜徉、飘零。「对我而言，你是男是女毫无意义。毫无意义，你懂吗？宗一郎。我清楚我在说什幺、做什幺，也了解自己渴求什幺。我能够倾诉对你的爱意千遍万遍直到你相信为止，宗一郎，我爱你，无关性别，我就是深深爱着你，比爱我的性命及灵魂还多，宗一郎。」

「我…」宗一郎微张嘴，胸臆隐隐抽痛，「我不明白，则。」

是的，这样的行为不是不正常？不道德吗？则？

「没关係，宗一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则在宗一郎的额头烙下轻轻一吻。「那幺你呢？宗一郎你对我的感觉如何？我确信你也爱着我，只是你并未察觉，我们的命运从二岁初遇便紧紧相繫，你也爱着我吧？宗一郎。」

串串魔咒般言语将宗一郎推向未知领域，对于这番诘问，也仅能无力的摇了摇头，抗拒似覆诵微弱单字。「我不知道，则。」

「没关係，我不会强迫你。」则极有耐心诱导着，「那幺，宗一郎，你讨厌我吻你吗？」

「吻…」宗一郎小小声唸了一遍，忆起先前留驻唇边的热吻，整张脸蓦地发烫，咬住下唇，想摇头又想点头，最后仍忠实说出令人害臊的答案。「…不…不讨厌…」

是的，他不讨厌被则抚摸或亲吻，但对于淫浸欢愉的感官，却有一种莫名恐惧。

则心满意足笑了开，伸长双臂紧紧拥过宗一郎，紧接着髮漩落下无数细碎亲吻。「宗一郎，你只是害怕而已，其实你也爱我，不过没关係，我会耐心等待你接纳我的时候来临，在这之前，除了接吻，我保证对你不会做出逾矩的事，我会等你主动坦承爱意。」

毫无拒绝余地，宗一郎在强而有力的怀抱中，默许了这项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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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霉味潮重的初春。

紧掩门扉那端，不时传入正值青春男孩的特有吆喝声，活力十足。

被则压制于墙面的背肌被磨得微微发热，深怕随时有人闯入，宗一郎惴惴不安用力扯弄衣襟，试图扯开狂暴、需求无度的炽吻。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