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如兽

一入房，一个弹指，点燃了桌上的烛火，随后将她放上自己的床，让她趴俯着，便走出房，打了盆乾净的水来，準备处理段宴若的伤口。

但他才走到门口，随即便被名穿着黑色劲装的高瘦少年给阻挡住，「主子，需要我请个ㄚ鬟来处理吗？」

左砚衡看了他一眼，有一剎那他想让他请人来处理段宴若的伤势，毕竟主僕有别，但一想到对方可能处理不完整，让她的伤口化脓发炎，便不放心的摇头，拒绝了少年的建议。

「我自己来便行，把门守好，别让那四个碍事的来打扰即可。」他指的是他父亲派来监视他的四名随侍。

「是。」少年简洁有力地回答完，等左砚衡一入内，便合上门，站到门口看着，预防不速之客的到来。

左砚衡一到床边，便见段宴若已从昏迷中甦醒，如虾子般地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着抖，嘴嘤吟着痛。

将铜盆往床前的茶几一放，便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却发现她虽醒，但意识却因疼痛而模糊着，冷汗已浸湿了他刚套在她身上的半件外袍。

从不远处雕刻着松柏花纹的对开柜中拿出一瓶药，倒出两颗枣红色的药丸，让她吞下，并将她从床上扶起，让她趴伏在自己胸前，右掌则贴在她透着血腥味的背后，运了阵气，让她刚吞下的药即早发生效用，没一会儿本疼痛挣扎的段宴若，闭上眼，沉入睡梦中。

这时左砚衡才伸手脱去被大半鲜红血液染红的外袍，让她重新趴回床，专心处理着那撕裂她大半背肌的伤口。

看着眼前这些伤口，有些深度甚至有半个指甲盖，这一刻他深深觉得自己刚才的兽行太过火且残酷。

抬手抚摸了下，段宴若因他碰触伤口而呻吟一声的脸庞。

「忍忍。」

明知刚服了舒眠丸的她，是不可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却还是禁不住出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