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若是在田静身上发生了与他一样的遭遇,根据他目前得到的经验,那么他俩的死亡日期肯定是同一天。再加上如果信是出自田静之手, 那么那个天数指的很可能就是她的死亡天数。
只要将自己的死亡天数计算出来,如果与信上的天数吻合,那么他的推论就成立了。
接下来民警小哥还问了一些别的事情,然而张涛的回答基本也就那个套路:不清楚, 不记得,我真的爱我妻子;让李知之几乎没有了细听下去的耐心,只是忍着想暴打他一顿的欲.望, 埋首飞记。
直到终于结束询问,李知之才算是喘了一口气,已经在心中把张涛的形象从值得尊敬的教授转变成油腻影帝了。
也因为厌恶增加,让李知之在走出门之前, 忍不住对着把两人送到门口的张涛嘲讽了一句。
李知之眨巴眨巴眼睛,状似无辜地道:“教授真是一往情深,即使师母不在了,却也将她的花照顾得好好的,寄物思人最为难受,还希望教授不要太伤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他的暗讽张涛完全没听出来,只当他在安慰自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唉……世事难料,还是要珍惜眼前人。希望下次你来时,她已经回家了。”
他自称下午还要去实验室,就跟着两人一起出了门,还免费蹭了一趟警车。李知之坐在车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他一直都很在意的一件事情。
“警察同志,你说这么高档的小区,难道就没有监控记录吗?”他忍不住问道。
如果有监控记录,自然会多出很多线索。比如田静失踪当日究竟有没有出门,是不是去旅游之类的……还有,如果有监控器,那么拍到那个寄信者的几率就很大了。
“正是因为高档小区,所以才没什么监控。你没听说过吗?”民警小哥突然嗤笑一声,“几年前的事了,有个业主在小区花园里打野战被监控拍到了,本来是件丑事,可他来头大得很,后来还发动了业主们要求将自家门前的监控器都给拆了。”
……李知之顿感无语,他真是千想万想,都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不过,或许这样也好?如果真的拍到了寄信人的身影,对于田静来说,可就危险了。他必须得在警察将人找到前把田静找到。可是怎么找呢?
他总不可能每天都去教授家门前蹲点碰运气吧?
总感觉遗漏了什么,李知之左想右想,忽然恍然大悟。
是那些花!
第一次去教授家时花已经枯败了,而且工具乱放;而这一次去植物们显然已经恢复了j-i,ng神,工具也被摆放整齐。这自然不可能是每天都很忙而且并不喜欢照顾花草的张涛做出的成果,那么唯一的可能……
只有田静。
——她一直都藏在他们的家里。
一旦思维被贯通,所有细节竟然都串到了一起。李知之回忆起他捡到的第一封信里有这么一句话:“你将秘密埋在了花园里”,秘密,埋在花园里。
所以说田静的尸体一直被埋在花园之中?!
天啊……李知之被自己的推测惊得寒毛倒立,如果事实真如他所想一般,那么张涛这个人也……也太冷血了。将死去的妻子藏尸于花园下,对外却号称妻子失踪,妄图隐瞒她的下落,想让这具尸体从此就这样随着这个秘密一起腐烂在泥土中。
这就是他所说的爱?
那么也未免假得太过分了些!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李知之立即叫民警停车在路边,借口有事下车离开。然而他转头就打了个出租车,回到小区,回到别墅前。
没有监控,那正好方便他做些不太光明正大的事情。趁着左右没人,只有正午阳光,李知之把之前从笔录本上偷偷撕下的纸拿出来,在上面简短地写上两行情况说明与自己的联系方式,便将纸张搓成小团,从铁栏杆的缝隙之中伸手投到了花圃之中。
为了避免自己丢得太偏,他还多做了几个小球,几乎全都投进了那个花圃里。
该做的都做完后,李知之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他站在栏杆之外,隔着铁色竖条,静静地看了两眼那些向着阳光舒展花瓣枝叶的植物们,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祈祷上天,能让师母看到他的字条吧!
李知之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三点。本以为去上班的人,却仍旧坐在沙发上,而且双目一直望着门的方向,李知之一开门进来他便立刻站起身来,走过来迎接他。
“大总裁,你今天是旷工吗?”李知之站在玄关调侃他,等着他弯腰放好自己的拖鞋,这才低下头脱鞋进门。
“嗯。”阿望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见他一脸平淡,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今天……想一直都和知之在一起。”
其实他昨晚就提出要和李知之一起去教授家,然而被李知之无情拒绝,声称不好给他弄身份,阿望才作罢。
李知之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李知之往前一步,他也往前一步,亦步亦趋得像只被驯化了的大型犬,又乖巧又缠人得慌。李知之挑眉,直接转过身来弹他额头,无奈道:
“你说,你怎么那么粘人!”
这样下去还得了了,他昨晚可是好不容易才拒绝他□□的要求,照这个趋势下去,怕不是今晚就得失守。
“因为……我的美梦成真了。”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