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咬牙再三,仍是冲向魔君身前,断然道:“……若为教众安全,大可召集族内好手,广布法阵,合众人之力将分坛部众救出!总之主上——”
不可冒此险!
姜世离却是眉心紧蹙,厉声道:“血手!”
血手闻声一震,垂首不甘道:“属下……知罪。”
魔君轻叹一声,容色渐缓,道:“……你早该明白,那些名门正派,纠集如此之众,难道仅为区区几个分坛么?”
血手不答,内心几是厮杀,不欲教众受困,更不愿见魔君受伤,姜世离叹息一声,再劝他,道:“血手……你心知肚明,此事非同小可,必不简单。三大世家联袂来袭,定有深意……不得不防。”
魔君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则护法又能几何?
血手绷紧全身,与魔君四目相对、辨明其中决意,当真不容置喙,无疑、只能低声道:“……主上是恐我教倾巢而出,之于来敌、不过请君入瓮,其实还是意在总坛。”
知晓护法退让,姜世离亦不多言,只道:“尊者各司其职,皆有要务,一不能令其多虑,再者不可动摇士气,此事你我二人稍作揣测便是。”
言罢向蚩尤冢行去,血手紧随其后,神情肃穆,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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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赤炎阵。
乃以魔血为引,继而魔息灌注阳炎、汇于掌间,只待蓄力满峰,一掌直灌地表,辟出天圆地方,内有九龙游弋、身藏灼火,视为施术者化身。
此阵若经金碑石异能催发,威力更为巨大,那怕数百人众瞬息万里、亦非难事。
姜世离屈指摩挲、几滴鲜血渗入阵内,尔后取自身与血手二者魔息,灌注阳炎而成九龙之阵,颔首道:“如此,你到达分坛布下另一阵法,我即刻便能感知。”
血手仍是眉心紧蹙,道:“属下……明白。”
姜世离也不多言,只道:“血手,拿去。”
正是枯木呈上魔晶球。
血手看向掌中晶球,道:“主上,这是?”
魔君淡然道:“……此乃我偶然所得。若有要事,只需灌注魔力,即可与我相商。”
血手了然,道:“如此,确是要比传信更快。”
姜世离眉心微蹙,负手道:“分坛遇袭,有一就有二……若当真是世家作为,此前失利,必定卷土重来。你此行首要助玄火布防,不可再让部众损伤,至于魔衣——”
血手点头道:“属下会加紧布防,随后增援魔衣。”
魔君叹道:“不错,也只有你最知我心事。”
幻月身怀魔君印记,若遭不测、魔君定会有感,是以未作最坏打算——
然则二人明白,死或可免,但活罪难逃。
除去一身枪法,幻月身中毒血、更是威力惊人,倘若遭遇变故,至不济可脱身来报,除非来敌者众,能以教众相挟,迫使幻月就范,只是如此大动静,绝无可能毫无风声传出,能一夜之间令分坛陷落,来敌究竟有何手段?
姜世离沉声道:“此事必有内情,非止遇袭如此简单,魔衣一人恐怕不妥,你需尽速赶往。”
血手领命道:“属下明白。”
一切布置妥当,魔君颔首道:“走吧。”
二人离开圣殿,血手即刻动身——
但就连姜世离也未料到,血手竟会半途折返。
此际驻足九龙阵前,目中现出一丝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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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
覆天顶本无地牢。
直到近年人魔冲突,才设立此地。
除去凡人中奸诈市侩、背信弃义者,牢内也羁押心怀不轨、仗势欺凌之半魔。
乃因净天教戒律之一:首要洁身自好,不可肆意滥杀、欺行霸市,祸害无辜黎民,倘有揭发,如若证据确凿,依律重惩不殆。
此际毒影现身牢内,却非聆讯,而是面向唐风下属——